崇黑虎赶紧伸手扶住苏澈,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
“崇二爷贤名闻于天下,姬虽远在西岐,亦是久闻大名,但自恨缘浅,未能与崇二爷见上一面,今日来到曹州,见得百姓安居乐业,万民福泰安康,足见崇二爷贤德之心,惠及黎民!万望崇二爷不以姬年幼,指点一二,好让姬回去西岐,教化顽民!”
苏澈满脸诚恳地道。
崇黑虎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贤公子客气了!西岐有令尊西伯侯治理,乃是人间乐土,曹州怎敢与之相比!”
“崇二爷此言差矣!”苏澈正色道,“一方水土,一方习俗,西岐遵循祖制,方有今日之安逸!而曹州原是化外之民,自崇二爷坐镇以来,安民以礼,治民有法,而今曹州上下,繁荣昌盛,莫不是崇二爷之功劳,与我西岐不能同日而语!”
在来曹州之前,苏澈便已让柏鉴搜集了有关崇黑虎的资料,知道他原非曹州人士,只因大破鬼方有功,纣王命其领曹州牧,坐镇一方,至今二十余年。
实际上,即便是现在的曹州,也未必能像西岐那般民丰物阜,但经由崇黑虎一番精心治理,确实已有几分繁荣景象。
听了苏澈的话,又见他神情诚恳,不似作伪,故意吹捧,崇黑虎心下着实受用,当即挽着苏澈的手臂,迎进客厅。
在此之前,苏澈和崇黑虎从未蒙面,但一番交谈之后,崇黑虎更是满脸堆欢,与苏澈勾肩搭背,犹如亲兄弟般。
“公子,你这也太、太、太……”
目睹这一幕,南宫乙侍立在旁,一时词穷,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
行礼分宾主坐下,崇黑虎随口问道:“贤公子此番前来,有何见谕?”
“我西岐丞相姜子牙有上达!”
不出苏澈所料,崇黑虎甫一听到“姜子牙”三个字,眼睛突然掠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苏澈见状,向南宫乙使了个眼色,南宫乙急忙将手中的竹简呈了上去。
崇黑虎摊开简,铺展于案上,一目十行。
良久之后,崇黑虎缓缓合上竹简,淡淡地道:“姜丞相这是想要将我陷于不义不孝之境么?”
南宫乙闻言愕然。
他没看见过信内容,更不知崇黑虎何以口出此言,吓得冷汗直冒。
“难道崇二爷竟不知令兄之事?”
苏澈却是面不改色,故意问道。
崇黑虎顿时默然不语。
身为兄弟,崇黑虎又怎会不知崇侯虎的所作所为。
崇黑虎也曾苦口规劝,但怎奈崇侯虎仗着父兄身份,又有纣王宠信,总是不听刺耳良言,他也没有办法,因此只能假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苏澈察言观色,继续说道:“童稚无知,原本不该干涉贤侯家事!但令兄修建鹿台,假以天子之命,苦虐百姓,为天下万民所怒!崇二爷作为胞弟,却佯作视而不见,这似乎有悖崇二爷的贤德之名!”
“兄是兄,弟是弟,他干的事,与我何干!”
崇黑虎正色道。
苏澈笑了笑,扭头对南宫乙道:“小乙子,自西伯侯聘姜丞相于渭水以来,这应该是姜丞相第一次领兵出征吧?”
南宫乙不知苏澈为何突然转移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道:“不错!”
“随军出征之将,除了南宫适、太颠、辛甲等人以外,中途可有什么能人异士襄助?”
苏澈又问。
“没有!”
南宫乙想了一想,摇了摇头。
“姜丞相在出征之前,可曾说过,此战获胜以后,将会如何记功?”
南宫乙也算聪明,终于明白了苏澈的用意,忙道:“自然是在功劳簿上,大大地记上一笔!”
听得苏澈和南宫乙的一唱一和,尤其是听到南宫乙最后的一番话,崇黑虎心头猛然跳动如擂。
但见崇黑虎又将竹简拿了起来,反复看了几遍,突然拍案而起,道:“吾观子牙之言,甚是有理!我宁可得罪祖宗,至于冥下请罪父母,怎肯得罪天下,为万世人民切齿!贤公子,末将谨领丞相教诲,总无他说,必将家兄解送辕门,任由处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