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觉得秦宥濯就是你之前夭折的那个孩子,想把孩子要回来?”
房间里,徐渊难得正经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嗯。”程清扬仰躺在沙发上,手机就这么放在耳边。
“你拿到秦逸的头发了?”
“没有。”
秦逸这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又多疑敏锐,要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头发,难如登天。
“我知道你很迫切想知道秦宥濯是不是你夭折的那个孩子,但我还是想劝你先不要妄下定论,万一最后的结果不是,我怕你更失望。”徐渊语重心长。
“你的直觉确实向来很准,也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所谓的血缘感应,可是,在证据出来之前,不要冲动。”
程清扬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房间没开灯,一片漆黑,她就这么望着天花板,“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最好,那个孩子的夭折对你来说打击很大,我也是担心你会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把这个情感嫁接到秦宥濯身上,认定他是你的孩子。”
“徐渊,我很冷静。”她淡淡说道。
即便她再迫切想证明秦宥濯的身份,但也不至于分不清自己的情感。
徐渊轻笑,“你确实很冷静,但这次情况特殊,程婉兮怀孕是事实,以秦家的谨慎不可能不做亲子鉴定,除非秦家有内鬼,不然秦宥濯是秦逸孩子父亲的事就是板上钉钉,那问题来了,你觉得秦逸的性子有可能连和自己上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程清扬手指在沙发上点着。
其实徐渊的问题也是她这些天所疑惑的地方。
秦逸如此锋锐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床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除非他也中药了,可这可能吗?有人能给秦逸下药?
“假设说秦宥濯真的是你那个孩子,那为什么会跑到秦家,成为程婉兮的孩子,就算说这一切真相你都不在乎,那秦家呢?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帝都顶级豪门,要是其他的孩子也就算了,但那是秦逸的孩子,我们组织都得忌惮三分的人物,你想怎么把孩子从他手里抢回来?”
徐渊平静地输出着,耐心又温柔。
“是我意气用事了。”程清扬揉了揉眉心。
她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宥濯在秦家并不快乐,想把孩子带回来,却忽略了其中的种种难度,尤其是孩子的心情。
纵然宥濯现在还挺喜欢她,但若是她告诉宥濯自己是他妈妈,宥濯又该怎么想,怎么看待?
“你向来冷静,也就只有碰到孩子的事才这样,我真担心你到时候又患病了。”徐渊叹了口气。
程清扬抿了抿唇。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遭遇,她的性格有些缺陷,早年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已经有些好转,在有了孩子后这些年更是没再发过病。
可最近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情绪再度不受控。
“听我的,暂时先缓缓,秦逸现在也怀疑你,你倒不如先按兵不动,等他放松警惕再去想办法拿到他的样本,你不是觉得秦宥濯就是你的孩子吗?不如趁着这些时间和他交流交流感情。”
徐渊的语气跟哄小孩似的,一字一句都柔和得不行。
程清扬有些失笑,“你是医生,不是儿科医生。”
“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宝贝。”又变成了往日里的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