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见……也不一定是真的吧?韩公子说过有人擅用障眼法。”
“你的韩公子这句话说得没错。”
慕清颜听周虎口口声声提到“韩公子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周虎对韩致远可不是一般的崇拜,倒像极了她曾经跟随叔父的时候,常跟人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挺胸自豪的讲“我叔父说”。
在年幼的她眼中,经常出入衙门办差的叔父比父亲要厉害的多,尤其是叔父抓捕到犯人的时候,她就觉得叔父是个铲恶锄奸的大英雄,就像是过年时大门上张贴的避除小鬼的英武神像。
后来叔父到了临安府当差,在天子脚下做事更是令她钦佩,不为他的是否得到荣升,只为他的功绩能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为大宋朝廷赏识。
可谁知……
“咦?”周虎突然惊讶了一声,不等慕清颜叫住就从躲藏的墙边闪了出去,大步朝林家大门走去。
慕清颜见状只得跟着从墙边现身,缓步走在周虎身后。
“韩公子,原来你也在?”周虎几步走到林家大门前,兴冲冲的跟刚从林家出来的韩致远打招呼。
“就知道你们会来。”韩致远看了眼周虎身后的慕清颜。
“公子又早就料到了?”周虎对韩致远是一身的佩服,说起话来也是两眼闪亮。
“不难想!”韩致远轻哼一声。
慕清颜知道,他这是在怪自己擅自行动,当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否则怎么会在林家守株待兔?
“既然韩公子防备着我,怎么不提前交代周大哥一声,有周大哥拦着,何须公子亲自跑一趟?”
慕清颜眉梢微抬,掩着一丝讥讽。
“我来林家是我的事,不交代周虎是没那个必要。”韩致远不以为然。
“翎儿!我的女儿啊!”林家院内响起林夫人哭喊的声音,接着又嬉笑起来,“翎儿,来!来为娘这里,为娘给你戴朵花,多好看!”
“林夫人怎么了?”慕清颜不禁问。
“井盐,这你怎么就听不出来了?那个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明显是得了失心疯。”周虎道。
“真疯了?”慕清颜眉头轻皱。
不是她听不出来,而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已经给他们介绍了一位不错的大夫,很快就会去请。”韩致远走到那堵曾现“鬼影”的墙前。
“这墙根本不应该刷上新灰。”慕清颜上前道。
这本是涉案现场,不能够遭到破坏。
韩致远抬手叩了几下墙面,见指肚上沾了层灰,相互捏指轻轻揉搓,“血墙岂能保留下来?”
朝廷绝不会允许惑害人心的东西多存在一时一刻。
“这里是当日染血的地方……就这么顺着林夫人的手淌出了血……”慕清颜双手按在墙壁上,依照前日看到的情形示范。
“血是林夫人按在墙上的……林夫人现在又得了失心疯?她怎么这么经不住打击?其他两家同样失去女儿,还有一家已经亲眼见到女儿的被害尸身,反倒是最后出事的林夫人疯了,难道是又被血手惊吓到?既然还带有惊吓的原因,为什么林夫人疯后的反应只在她的女儿上,对自己双手上的血似乎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