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清画苑昀湘有事求见张姨娘。”昀湘到了祥云苑外,便跪了下来,求门口的两名丫鬟通传。
张姨娘朦朦胧胧被吵醒,随意披了件披风便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姨娘,陈姨娘说二小姐房里进了贼人,现在正在清画苑翻箱倒柜地搜查呢。奴婢们见她们人多势众,也不敢轻易拿主意,所以只能来求见张姨娘,想想法子了。”
“别急别急,我穿好衣服就来。”张姨娘说着,朝着寝殿走去。
“老爷......”张姨娘行动间,将苏老爷叫醒,说了说清画苑的事情。
于是,祥云苑的人收拾妥当,也都往清画苑赶了过来。
此时清画苑经过一番搜查,已经被陈姨娘带来的人翻得乱七八糟。
苏月娄本是将军府的嫡女,若是往常,苏月娄便不必忍着,将陈姨娘和苏玉伶打出去就是了。只是现在,迷香还没完全从体内清除,清画苑的丫鬟们也正体弱,所以动起手来胜算不大。
而陈氏母女见搜查清画苑苏月娄一声不吭,只当是苏月娄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将清画苑搞得人仰马翻。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苏老爷才穿好衣服,就跟着张姨娘来了清画苑。他睡眼惺忪,看到眼前这一幕火气大得很。
“老爷。”陈姨娘见张姨娘和老爷一起来了,心里一下子就没了底。
奸夫没有抓到不说,还将清画苑搞得人仰马翻。
“陈姨娘,你这大半夜的闲着没事,也不用到清画苑发脾气吧。”张姨娘见到这样的场景,在一旁为苏月娄帮腔:“人家是嫡女,你只不过是个姨娘,你就敢公然带着一群人搜查二小姐的院子?”
她秋衫轻揽,胸前雪白,举手投足间都是十足的风情。
“爹。”苏月娄在父亲面前跪了下来:“今天女儿也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陈姨娘就带了一群人来,说我院里进了贼,要搜查。”
“便这样不由分说,将我的院里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了。”苏月娄眸子清亮,对着苏老爷说出这番话来:“无奈陈姨娘带的人多,所以女儿也只有由着她们了。”
“你抓的贼呢?”苏老爷反问道。
“老爷息怒。”陈姨娘说道:“兴许,兴许是紫环看错了呢?”
陈姨娘说着,看向了一旁衣衫褴褛的紫环:“紫环,你说是吧?”
“妾身也是为了二小姐的安危着想,否则,大半夜的,妾身也宁愿在家睡觉的。”陈姨娘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是你说,你看见贼进了清画苑的?”苏老爷把目光转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紫环。
“奴婢不敢欺瞒!”紫环见到这样的阵势,一个腿软跪了下来:“老爷,奴婢的确看见,二小姐被一个黑衣人搂着从围墙飞进来,进了清画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黑衣人......又不见了。”
“胡说八道!”苏老爷当即发了火:“我看你是有意造谣,破坏嫡小姐的名誉!”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造谣。”紫环跪在苏老爷面前,抖若糠筛:“对了,奴婢早先还看见......还看见嫡小姐被一个男人抱着,出了苏府,是方才才回来的。”
“不过,那两个人身量不同,应该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奴婢担心嫡小姐的安危,才告诉了陈姨娘的。”
紫环这几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唏嘘。女子最重名节,今天清画苑若不拿出个说法来,苏月娄的名节也算是毁了。
之前苏月娄被掳出府的事情,是紫环先前没有告诉陈姨娘的。
陈姨娘像是抓到了希望一般,指着从床底下搜出来的沾了泥土的鞋子:“这么说,二小姐方才是出府去了?这双鞋子......”
众人都被那双沾满了泥土的鞋子吸引。
“紫环,你可认得带小姐出府的是什么人?”陈姨娘仿佛抓到了生机,乘胜追击地问道。
哪知道紫环一听到这话,立马磕了个响头:“陈姨娘,奴婢不敢说。”
“说。”苏老爷面色阴沉,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得不刨根问到底了。
“奴婢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是四殿下!”紫环说道。
清画苑的气氛又变得严肃起来。
即使真的是四殿下带了苏月娄出府,苏府的仆人,也断然不敢非议四殿下。
四殿下先前去仙云阁送花在先,救苏月娄荆刑在后,紫环的这番话,成功地让众人皆以为四殿下和苏月娄有染。
“虽说姐姐攀附上皇子是姐姐的荣幸,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苏府的规矩,姐姐你还记得吧?”
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深夜私会者,杖责四十,情节严重者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