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景从酒窖里走出来,寒冷的地下酒窖里又只剩下郁临渊一个人。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又摔到地上。
他用手撑着地,爬到一个木箱边。
即使他已经大醉,可他拿钥匙开铁箱的动作还是那么熟练,仿佛已经做了千次万次。
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准确无误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铁箱打开,又是一个保险柜,一层又一层,仿佛里面装着国家级别的宝藏。
开到最后,男人的手有一些颤抖。
里面别无他物,只是有无数张照片。
几百张、几千张照片里都是同一个少女。
郁临渊拿起最外面的相框,照片上少女笑颜如花,他用手轻轻擦拭照片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阿颜,我不脏的,我刚刚擦过手了。”语气小心翼翼。
“阿颜,你别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酒了吗,你不是说酒会伤身的吗?
我今天喝了好多酒,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遭报应了,你不过来笑话我吗?
没关系,你喜欢的话,把我当成笑话来看也可以。”他脸上挂起一丝微笑。
你喜欢的话,我来当小丑,我来供你娱乐。
“阿颜,我这里好痛。”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控制不住哽咽,浑身痛苦到痉挛。
郁临渊彻底撑不住了,他翻了个身,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全身各个部位。
他尝到了痛,肝肠寸断。
悔意如潮,快要让他当场窒息。
尽管如此,他还是双手捧着相框,仿佛那就是他的命。
不,那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一张照片,就足以毁掉这个男人全部的骄傲与自信。
颜处庄园的主人爱酒如命,珍藏着世界各地的名酒。
他强大、自信、权势滔天。
这复城的主人,现在像个烂酒鬼似的躺在地上,相框被搁置在胸口部位,那是唯一能疗伤的解药。
他又睡过去了,穿着白色的衬衫,表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嘴里一直嘟囔着两个字,谁也听不清他到底在念叨什么。
--
厉寒景推门而入,时玖玖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已经是晚上十点,夜色入微。
她看着他进门,惊喜的表情藏都藏不住,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去抱他。
还没像往常一样跳到他身上像只袋鼠一样挂着,厉寒景就先她一步用手挡在她面前。
“怎么了?”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厉寒景:“衣服上沾了酒。”等换件衣服再来抱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还没把黑色西装挂起来,就有一双粉嫩嫩的小手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腰。
“你回来的好晚。”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手臂紧紧地环住他,像是怕人跑了。
厉寒景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满眼温柔。
时玖玖:“我给你放了洗澡水,去洗澡吧。”
她把浴袍递给他,脸上就差写着“贤惠”两个字。
厉寒景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以前明明也很乖。”她高扬着脖子,一脸的得意。
厉寒景轻笑,单手接过浴袍后,一只手揽住小女人的腰,动作强劲而有力。
男人弯腰吻住她的唇,时玖玖没反应过来,双手放在面前,本来是想抗拒,却刚好放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厉寒景扔掉手里的浴袍,两只手环抱住她。
吻,从嘴唇到耳垂。
手指不断在她腰间摩挲,粗粝的指尖隔着衣料都能引起时玖玖的一阵颤栗。
厉寒景从酒窖里走出来,寒冷的地下酒窖里又只剩下郁临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