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田夫人不知跟她夫君是有什么意见相左,我草草的是听了一句说道银子,两人便是你一句,我也一句,起了争执,”
“田夫人很是贤惠,冬日里还洗衣,手冻得乌紫乌紫的,我瞧着那田公子也不像是个心疼人,好几次瞧着他与田夫人开口,不是说着银钱,便就是让田夫人想办法给他换长袍,”
“那这可是贵了,没有旁的生计,如只是单单的洗衣,田夫人家还有两个孩子,家里全都是田夫人一人担着,要说旁人都是羡慕我等是嫁了个读人,往后有做什么官夫人的命,”
“这实际啊,前的这几十年里,没有生计就差是喝水度日,洗衣手发白粗糙,如是再有那负心人,有了功名,就算我等是正妻,也有那美貌如花的妾室通房,如蜜蜂采蜜似的扑了过来!”
一边满脸忧愁,不知是那位求学的生的妻子,说起话来都是苦意,
到了深秋,碰了凉水手有些发冷了,可他们不是那些金贵的命啊,
有别的生计的人家,是找了人洗衣,让旁人赚个冬日的嚼头,也免得自己冻坏坏了身体,不值当。
泸州热闹,适合一些女子能做的事,不少人都争着,
有门手艺的,比如那外聘的绣娘,亦或是坊抄写话本等的活计,要轻松许多,
没有手艺的,只得是吃力气活,这替人洗衣便是最为简单的,
只是夏日还好,到了冬日里,双手泡在冷水里,是手都要冻的烂掉。
“婆婆,我瞧着你家夫人搬来有好几月,都没有出院门,可是身体有些抱恙?好几次田夫人是瞧见你进出锦绣坊,还有孙氏的首饰铺跟酒楼,你家可是做了什么生意?”
一旁的妇人提起话头来,还是大家都上心的新搬来的人家,都纷纷听着。
恰好先前吴婆子,把阿滢昨日换下来的外衫,出门拿出来清洗,
顺带着把采买的菜心给一并洗了,夫人是这些日子口味大变,且是爱上了吃酸的,
菜心用盐加温水,存放在坛子里,等着冬日里吃上锅子时,放几根在里面,味道很足,
本想着是赶紧收拾好,就回了院子,夫人现在已经显怀,需要有人在旁处照看着,没想着是旁人找她打探起来。
“这么说来,你家夫人嫁的还是殷实人家,冬日里可需要清洗浆裳?田夫人看着有些粗糙,可心细,她洗的衣服是很洁,往年的一些老顾客都会找她定下,”旁出人提议道,
“呀,衣裳是你家夫人自己绣的?这针脚样式可真好看,夫人一看是个有本事的,不知平时可否上门叨扰请教?”
“这怎可能是她家夫人自己绣的,这样的针法,绣样也是别出心思,这样的锦绣坊里要卖五十两以上了,上次去赴约腾秀才宴会,他家娘子便就是穿了锦绣坊的衣裳,出了门炫耀了好一阵。”
吴婆子手下不慌不忙,旁人如何说,她也只是木着一张脸,
是长着嘴巴,就是不会说话一般,任由旁人如何说,她埋头做自己的。
几位夫人也觉得没意思,相互对视了一眼,把话头转向了,之前他们所说的那位田夫人,
“你们可不知道那田夫人与她夫君的底细,他们也是前两年才搬来巷子的,说田公子读是村里里正家供着的,而田夫人便是里正家的姑娘,”
“听我家夫君说,田公子是能频频得到山里的夫子夸赞,写的章扎实,就什么缺少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同窗私下说,如是田公子明年下考,估计是会有些悬。”
吴婆子是听着,说到那位田夫人跟田公子,她稍是有印象,
这条巷子里住着都是读人,可娶得正式夫人各有不一,多数别人都是耕种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