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炼丹房里现了一间密道,打开之后通往地下,尽头出是一个巨大的水池,偶尔有气泡从底下冒出。
下面还算亮,用不着拿蜡烛。
范湍湍觉得裘千尺应该离这里不远了,她不太敢叫喊,面对这具身体的妻,有点怂。
那水池里也不知是有什么生物,还是腐蚀性液体,才往外冒泡。
她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扔下去,忽然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鳄鱼!这个水池里也不知有多少鳄鱼,推测应该少不了!
“什么人?!”
一声厉喝,打断了范湍湍再扔一块石头的想法。她又往前走了走,才现下面空间极大,除了鳄鱼潭,还有一片空地。
一个看不出样子的人趴在地上,看到范湍湍走过来,撑着手臂抬起了头。“呵,原来是你!”
真的见到了她,范湍湍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裘千尺。
她的头已经非常稀疏,脸上满满的皱纹,公孙止当年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她只能在地上爬开爬去,一身衣服也早已看不出来,然而那双眼睛,目光堪比利剑,带着浓浓的恨意将来人穿透!
“是我。”范湍湍叹了口气。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让你失望了吧?”
“我很抱歉……”
“不必你假惺惺!早在十几年前我就看透了你,伪君子!净会些花言巧语!我可不敢再上你的当!”
啊……果然没有办法交流。
范湍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带你出去。”
裘千尺瞳孔一缩,她本以对出这山洞不再抱有希望,如今听到这句话,十分不可置信。
她就这样呆愣着,等着范湍湍向她走近,忽然就从口中吐出一个枣核,照着范湍湍的死穴打去!
枣核的度很快,范湍湍都已经听到了破空声!
范湍湍下意识地用上捕蝉功,身法飘逸,贴着墙壁躲开了那枚堪比子弹的枣核。
然而后面还有第二枚,第三枚,招招置她于死地。范湍湍只守不攻,躲了有一会儿也觉得烦了。
她冷笑一声,语气不善:“你真的不想出去?你的好女儿可在外面,你就不想见一见她?”
她这话一出,裘千尺就像疯了一样,以为她在拿女儿的命威胁她,“你这个畜牲!我跟你拼了!”
她手脚不便,能使出的攻击招数也有限,都被范湍湍躲了过去。
范湍湍说,“我现在不想杀你,以我现在的身手,想杀你早就动手了!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想出去,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她一甩袖子,看似恼怒,实则无奈地离开了这里。
裘千尺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多年之前的痛苦与无力重新席卷而来,她眼睛酸涩,却没有泪水流出。
怪她识人不清,竟嫁给了这么一个畜牲!
裘千尺没有跟范湍湍出来,范湍湍也松了口气。她没以为会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的,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小龙女,二人一见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可是看到裘千尺之后范湍湍有点心软,不止是对裘千尺心软,还有公孙绿萼。她好像和公孙绿萼接触太多了,有点忍不住去考虑公孙绿萼的心情。
范湍湍说要带裘千尺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如果公孙绿萼看到母亲这样,该有多么伤心。能让裘千尺少受一点折磨,她觉得修罗场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修罗场了,不就是背个锅么!大不了暴露性别走人!
范湍湍从底下上来,关上了密道的门,走出炼丹房。
她想不起来杨过他们是从哪里走过去遇到裘千尺的了,或许除了这个门还有其他地方能过去?
如果还没法把裘千尺弄上来,她就不得不防。小龙女都来了,杨过还会远吗?
范湍湍从炼丹房里出来,吃了几片情花的花瓣。
她来了这几天一直吃这玩意,口感还行,先甜后苦,留有余甘。就是觉得吃不饱,肚子里空空的。
公孙绿萼从外面进来,“爹爹,那位姑娘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猛地一顿,担忧道:“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范湍湍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该怎么告诉她,她妈根本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