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他轻轻地一笑。他这时已不再发慌。“不是我想冒犯你,可你看上去不像个种地的。”
“我去那里就是为了改变我的生活,否则我不会去的。”
“明白了。”他手拿钢笔又问:“你现在搞什么工作,”
“我唱歌,不唱歌的时候就跳舞,不跳舞时就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
这话多少沾点边。这三件事她的确都干过,其中只有跳舞一项算比较成功,但跳得不算太好。
她接着往下说:“我对你说过,我现在混日子过。难道说巴勒斯坦现在只接收那些有大学毕业凭的人吗了”
“不是这么回事,”他说,“但到那里去不是那么容易。英国人下了个指标,不能突破,因为从**德国去的犹太难民把那里挤满了。”
“你事先为何不告诉我?”她气乎乎地问道。
“这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不能违反有关规定;另一个……另一个原因一下也解释不清楚。你等一下好吗?我先给一个重要人物打个电话。”
她对他事先不告诉她那里已无地方可住就问那么多问题还很生气。“我等不等会起什么作用?等也没用。”
“有用,我敢担保。这个非常重要,只等一两分钟。”
“好吧。”
他走到后面一间屋里打电话去了。埃琳尼等得心烦。天气很热,屋内通风很差。她感到自己办了件糊涂事,没有认真考虑移民的事就凭一时冲动而来到这里。她的许多决定都是这样草率做出的。她应该猜到这里的人会向她提些什么样的问题,以便把答案事先准备充分。她不应该穿上身有诱惑力的服装到这里来。
降了他们他们走过光秃秃的田野间的一条小路,到了城堡跟前。玛莎和杰克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鸟,大家全都停下来看着。那是一只鹪鹩,小得几乎看不到。玛莎弯下腰去看,那小鸟就跳开去,显然是飞不起来了。她捉住它,用两手捧着这小东西。
“它在打颤呢!”她说,“我能感觉出来,它一定是给吓坏了。”
小鸟不再想跑,卧在玛莎的手心里一动不动,它的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周围的人,杰克说:“我看它是翅膀断了。”
阿尔弗雷德说:“给我看看。”他从她手里把鸟拿了过去。
“我们可以看护它,”玛莎说,“说不定它会好起来的。”
“不,不会的,”阿尔弗雷德说。他的两只大手很快地扭了一下小鸟的脖子。
艾伦说:“噢,看在上帝的分上。”
玛莎流下了眼泪,那是那一天她第一次哭。
阿尔弗雷德哈哈大笑,把鸟扔到地上。
杰克拣起小鸟。“死了,”他说。
艾伦说:“你犯什么毛病了,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