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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2、李成梁戍边 (1 / 2)

许灵儿离开秀吉的队伍,连夜赶往了堺町。

陈申一见到灵儿,便关切地问道:“灵儿姑娘,听说小谷城已被攻陷,我快吓死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父亲呢?”

“陈掌柜……”灵儿不由得鼻子一酸,泪流满面,哭诉道:“灵儿无能,不但没能运出陆大人的灵柩,连父亲也没救出来……”

“你父亲现在何处?”

“和阿市夫人在一起,被猴子送去了岐阜城。”

陈申叹了口气,讲道:“灵儿,既然你父亲和阿市夫人在一起,你就不用担心,量织田信长也不会轻易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灵儿听林静说过,涛、郭国强和石川五右卫门等人正在策划刺杀织田信长,还是有些担心,只好讲道:“祈求菩萨保佑吧。”

“灵儿啊,自你回到日本救父,不知不觉八年过去了,你可知现在的年号?”陈申问道。

“隆庆七年。”灵儿说着,惭愧的低下了头,想想自己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奕儿姐姐的儿子也许已经会走路了,搁在在乡下,自己或许已为人母,不由得满腹惆怅,显得心事重重。

陈申摇了摇头,讲道:“隆庆爷去年年关御驾殡天,由十岁的太子即位,今年就要改万历元年了。”

听说正值壮年的隆庆帝突然驾崩,灵儿十分震惊,不禁想起了历经三朝的成国公老王爷,以及王冲和郭奕在京城的情况,便问道:“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知冲哥他们现在怎么样?”

陈申取出那尊显如送回来的达摩佛龛,交给了灵儿,劝道:“灵儿啊,这边的事情有郭国强大人、有我、还有涛,你带着这件国宝赶快回去吧。”

一提起回国,灵儿就心乱如麻,不禁又想起了李如松,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忙低下了头。

“作为长辈,我劝你先回辽东。你还记得吗?阿萍冒死给你送信,最近我也接到了李成梁大人的密函,李大人全家对你十分关心,无论如何,你得回去看看,不要辜负了李大人的一片苦心。”

灵儿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答道:“不!”

“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想李家父子每日在前敌厮杀,刀枪无眼,谁敢保证没有闪失,成梁大人让长子先婚,实属无奈之举,你要体谅他们的苦衷,不论是阿萍传话,还是李大人的信中所述,都在证明如松始终在等着你,你依然是李家长子的正房。”

听了陈申的这席话,许灵儿无言以对,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沉默了片刻,陈申接着讲道:“去年九月,成国公老王爷过世前,还曾问起了这尊佛龛的下落,如今,刘守有大人担任锦衣卫指挥使,因为南京汤家的一些事情,他与王冲夫妇有些过节,时常为难他们,你带着这尊佛龛赶快回去吧。”

得知成国公老王爷也去世了,灵儿的心中更加悲凉,她也深知王冲与刘守有之间的矛盾,望着这尊佛龛犹豫了起来。

“自林风再次被涛关押之后,海盗在大陆沿海布下的窝点,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轻举妄动,听说琉球马五的商团接管了他们,因此,王冲也没有轻易对他们下手,但这些人早晚还得闹出乱子来,王冲夫妇不能没有帮手,灵儿啊,不要继续在这儿冒险了,请相信我和郭国强大人,一定能安全把你父亲送回京城。”

在陈申苦口婆心的劝导下,许灵儿终于下了决定,回国述职,去帮一帮王冲和郭奕,顺便到辽东看望荣儿和素儿,拜见义父李成梁。

自堺町出发、经朝鲜前往辽阳,许灵儿途径宽甸的时候,看到这儿正在打仗。

经过一番打听,许灵儿得知,建州女真头领王杲大举侵扰辽阳,李成梁扩筑宽甸六堡的防御工事之后,刚刚从这儿离开,大军开进了古勒寨,正在全力围剿王杲。

许灵儿决定到古勒寨去见义父李成梁,便离开了宽甸,继续往北而行。

到了古勒寨,只见这座寨子三面环山,到处都是被焚毁的房屋,见不到一个人影,残垣断壁中,时而有一些猪、狗、羊、猫到处乱窜。

许灵儿牵着马,在寨子里转悠了半天,见迎面来了一位老人,便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可有客栈?”

这位老人弓腰驼背,脑后拖着一条发辫,若不是满脸的胡须,灵儿觉得像个老奶奶。

老人狐疑地看着灵儿,问道:“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到了这儿?”

“我是贩卖药材的客商,刚从朝鲜回来,想找家客栈投宿。”灵儿答道。

“这里是古勒寨,难道姑娘不知道吗?辽东总兵李成梁的大军,正在追杀我们建州女真的头领王杲,刚刚从这儿撤离,我们寨子里的人大都战死了,能逃的都逃进了山里,你快走吧,别让人把你当探子抓起来。”说完,老人继续往前赶路。

太阳快要下山了,阵阵山风吹来,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凉意,阴霾的迷雾重重,似乎过一会儿就要下雨。

老人拐弯的时候,发现灵儿还孤零零的站在街口,顿生恻隐之心,又折了回来,讲道:“姑娘,天快要黑了,这儿很危险。”

“老人家,我迷路了,不知该往那里去。”灵儿答道。

老人叹了口气,讲道:“你一个女娃娃家的,太不安全了,若不嫌弃,到我家歇息一晚吧。”

“谢谢老人家,请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的儿子、儿媳都已战死,小孙子跑了,现在只有老妪和孙女在家。”

许灵儿跟着这位老人,来到了一处大门朝东的院子,老人前去敲门,从里面出来了位老妪和一个小女孩。

老妪见来了个陌生人,开始絮絮叨叨的埋怨起了老头,进到院子里,许灵儿给了她一些碎银作为答谢。

老妪手捧着银子,激动万分,跪在地上朝天拜了拜,便给许灵儿做饭去了,老头和小女孩一起去喂马。

吃完了饭,老人把灵儿安排在厢房居住,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夜里睡觉的时候警醒着点,并给了她一把菜刀,讲道:“睡觉防贼,菜刀比宝剑好使。”

许灵儿接过菜刀,问道:“请问老人家贵姓?”

“费扬古。”

“从这儿到赫图阿拉城有多远?”

老人马上警觉了起来,也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许灵儿微微一笑,答道:“害怕明天走错路,误入战场,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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