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落身在孤宸山。
只见众多孤宸山门人,各个站的笔直,列队相迎。
苏妍高昂着头和老圣人走在前面,王泽、浅秀和莺环走在后面。
在快要接近相迎队伍的时候,苏妍忽然停下脚步,等王泽走到身前,低声道:“你猜我要是告诉他们,我们和你这个下流之人根本就不熟,是你非要无耻地跟着我们来,然后……你会不会被赶下山呢?”
王泽都懒得正眼去瞧她,兀自迈步向前。
苏妍怒“哼”一声,狠狠瞪了王泽一眼,“混蛋,马上有你好看!”
她又快速走到最前面,立刻看到所有相迎的人,一齐屈身,拱手相拜。
“恭迎山主回山!”
苏妍一下子怔住。
这些人敬拜的方向,在她后面,正是王泽所在之处。
“你们……在拜他?他是你们山主?”
苏妍难掩内心错愕,不禁脱口惊问。
还没有等到别人做出回应,她又快速跑到王泽身前,怒气冲冲地叫嚷起来。
“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不但下流,还是个卑鄙的骗子!”
魏甲轲立刻站了出来,厉声呵斥。
“放肆!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孤宸山,容不得你对山主不敬!”
苏妍满腔怒火,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不再理会王泽,扭身面向魏甲轲,愤声道:“一座小小的孤宸山,真是好大的威风,在幽州,怕是九宗之一的武玄宗也比不上你们吧!”
魏甲轲,面色阴沉,冷冷说道:“姑娘多虑了,在下不才,正是武玄宗外门首席执事!”
苏妍一下子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中,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在王泽头上,转身责骂王泽。
“你这个无耻之徒,在那边山上养一群妖类,又在这里藏着这么多人,还一直不说,是不是见不得人,准备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王泽早已习惯了她的蛮不讲理,所以对她所说的话,丝毫都不在意。
在贪枢山时,王泽听到过更多更加不可理喻的谩骂之词,他大概已经修炼到完全可以忍受苏妍骂人了。
只是他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老圣人总是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不管不顾的放任姿态,就任由弟子这般胡闹下去。
在贪枢山时如此,在孤宸山当着这么多人,还是如此。
正是因此,昨晚在山巅茅草亭中,王泽才说出了那句,出口即后悔的话。
——“是老哥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姑娘,你模样看着倒是不错,可怎么会这么想呢?”
余承墨并不会忍受苏妍的刻薄无礼,走上前来,面带笑容却声音冰冷。
“我听说,一个人心里想着什么,看待这个世界时就会认为什么,难道姑娘你如此漂亮,心里却总想着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坏了!”
“你……”苏妍气急败坏,实在说不过对方,立刻搬出自己的身份压阵。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孤宸山门人,竟敢跟我这般说话,你可知我乃是天下九宗之一的天脉宗弟子!”
她大概觉得这样还不够,又一步跨到老圣人身旁,抓住了老圣人的胳膊,恶狠狠地看着余承墨,道:“这是我师父,天脉宗老祖,七圣人!”
余承墨笑了笑,淡然道:“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余承墨,家父正是天下九宗之一的武玄宗上一任宗主,但我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身为九宗之一的弟子,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知姑娘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苏妍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傲慢之色,紧紧拽着老圣人的胳膊,双脚微微跺地,委屈地喊了一声,“师父!”
老圣人这才呵呵笑着,冲众人抱拳,说道:“实在抱歉了各位,小徒顽劣,是老朽教导无方,还望能给老朽一点薄面,万务见怪才是!”
余承墨立刻上前,向着老圣人欠身施礼,柔声道:“晚辈承墨,拜见羿老圣人!”
老圣人赶紧伸手相扶,凝目看了良久,才开口道:“真是小承墨呀!都二百多年了,好像当年见你时,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娃娃!”
余承墨道:“当年随家父拜访羿老圣人时,晚辈只有十一岁!”
“看看,我还是没有老糊涂啊!”老圣人笑的很开心。
“令尊如何呀?还像以前一样,总是忙着闭关修炼,沉迷于研究如何破境吗?”
余承墨一下子黯然起来,低声道:“家父已在两年前秋末,因破境失败而殒故了!”
啊!老圣人目瞪口呆,“这……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余承墨低下了头,脸上呈现出极度的痛苦之色,道:“家父临终有言,破境失败而亡,免得道友们笑话,就不要张扬了,所以天下很多人,都不知情……”
她哽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
“都怪老朽失礼,牵起了你的伤心事!”老圣人连忙致歉,并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送给余承墨。
“这是一颗‘固真丹’,乃是中州太清宗沈渊那个老家伙送给我的,我也用不上,见你修为有些虚浮,正适合于你,要尽快服下,不要一味的追求境界攀升,否则对你的身体,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