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老百姓心里也是有一杆秤的,当吴韩起曝光莱阳城中的官绅士族,与他们口中青天大老爷。
竟然沆瀣一气,盘剥他们每年承担全县赋税一事,群情汹汹的百姓,无不是气愤的叫骂了起来。
老百姓虽然好欺骗,也好欺负,但那是他们还要一口饭吃的时候。
可真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即便是泥人,也会爆发三分血性的。
“肃清,大家肃清!”吴韩起一拍惊堂木,扬声喊道:“乡亲们,今天本官当众审理这起案件,就是为了给大家做主的。”
“打死他们容易,可你们需要的公平,公正还要不要?”
“四千倾土地,既是朝廷的税赋,也是全体莱阳百姓的。”
“本官今日奉巡抚曾大人,总兵衙门朱云飞将军所托,不但要严审这些祸国殃民的官吏,更要给乡亲们一个公道。”
“青天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县衙大堂内外的百姓,听到吴韩起这正气凛然的话语,无不是感怀的拜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堂下的官绅士族弟子,却纷纷叫嚷道。
“这是诬陷,我们不服,我们要上御史台告你们,给我们强加罪名……”
“住嘴,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拖下去打。”吴韩起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
“吴同知,好大的官威,我家伯父(宋应亨)乃是吏部稽勋司郎中,岂是你一个小小五品同知,说治我宋家之罪就治的?”
人群中的宋家的纨绔子弟宋敬,傲然而出,不屑的看着吴韩起冷笑连连。
“就是,我家大堂兄(左懋第)乃太常寺正卿,右佥都御史,我家三堂兄(左懋泰),吏部清吏司郎中。”
“我倒要看看,谁人敢治我左家之罪。”
与宋敬向来臭味相投,在县里欺男霸女的左懋炳,紧跟着一脸的傲然,把后台抬了出来。
……
一时之间,各家子弟纷纷站了出来,报出来的人名,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虽然吴韩起事先已经知道这些官绅士族的背景。
可事到临头,人家抬着这一个个大人物出来,一时让他难免有些心中不安。
“尔等在家乡侵占官田,欺压百姓,豢养家奴,私藏兵器,毁谤朝廷,意图不轨,难道诸位大人也知道吗?”
就在吴韩起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时,黄锡衮挺身而起,一脸正气的他,目光坚定的注视着众人发问道。
“不错,难道你们这些行径,都是诸位大人教唆指示你们干的?”吴韩起精神一震,一拍惊堂木一声大喝。
众人无不是心头一惊,顿时哑口无言。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焉能承认。
“污蔑,你这是污蔑,我们不服,我们要上告布政司衙门。”堂下的一众官绅子弟,纷纷叫嚣而起,显然想要浑水摸鱼。
“对,我们要去布政司衙门……”众人纷纷高喊着,就要往县衙外逃跑。
“给我拦住他们,反抗者杀!”黄锡衮别看年轻,有些持才傲物,但一旦办起来事来,却有几分狠辣劲头。
“官逼民反,跟他们拼了,杀出去。”宋敬和左懋炳,振臂高喊着,呼唤做堂下一众家奴,纷纷亮起了腰间兵器。
“我看谁敢造反,老子灭了他三族。”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朱云飞率领一队人马,从县衙大门外的人群中闯了进来。
登州军将士,人人头戴铁盔帽,身穿鱼鳞甲,个个兵甲深严,杀气腾腾。
为首的朱云飞,身穿锦衣卫飞鱼服,手按绣春刀,大踏步跃过人群,目光犀利的扫过众人一眼。
“手持器械,冲撞衙门,乃谋反大罪,立即拿下,反抗者,抄没三族。”
威风凛凛的朱云飞,一声冷喝,左右将士如猛虎下山般,把堂上的那些世家弟子以及家奴,尽数按倒在地。
“陈县令,张知县,董主薄,本将军给过你们机会的。”朱云飞走上大堂,吴韩起和黄锡衮连忙躬身行礼。
坐上主位的朱云飞,解下绣春刀,啪的一声放在公堂之上。
“忘了告诉诸位,本将军不单单是登莱副总兵,还是陛下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专司纠察地方贪官污吏,镇压恶霸乡绅之权。”
“把这些人全部押入大牢,一个个的审,依大明律处置。”
“青天大老爷圣明!”
县衙内外围观的百姓,听到朱云飞那掷地有声的处置,无不是纷纷拜服。
而堂上的一帮官绅子弟,人人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