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那日凤凌月下了死手,我也必然不会坐以待毙了。”我正色道:“如果你提前知道了他们的动作,定然不要瞒我。他们不想让我好活,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夙歌怔怔的看着我,仿若重新认识一般:“初见你时,只觉得像个保护很好的瓷娃娃,容貌精致,性格温软。我还曾担忧,自己若是以后从军在外,谁来护你周全。”
他眼睛中的光芒渐亮:“今日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他还想到了自己从军后,我不禁笑起来。“你倒是打算的长远。”
夙歌自己觉得好像说的有些不妥,这话说得我们已经定亲了似的。
便也呆呆的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亏他聪明一世,却是个实心眼,什么传言中的运筹帷幄,机敏过人,全是扯淡,明明我最经常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少年。
“你呀,平常看你沉稳干练。偏偏有时候又比我还爱害羞。”我忍不住笑他。
他假作生气的哼了一声,想了一下眼睛一眯,突然凑过来挠我痒痒。
我控制不住的笑弯了腰,躲来躲去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夙夙饶命…”
他收手也开心的笑起来,那么灿烂耀眼。
“唉,对嘛,要像这样多笑一笑才好。”我伸手捏着他的脸颊伺机蹂躏报复一番,捏完就开溜。
等他反应过来我早就溜向寝所找明月去了。
接下来两三天我都卯时准时起床去跟夙歌练基本功。
这家伙当起教习便是相当严谨,丝毫不理会我偶尔为了和谐气氛的插科打诨。
动不动还拿着小竹竿啪一下便敲在我手掌心以示警告。
但在第四天早晨,我依旧卯时跑到老地方,却没有见到夙歌在这里等我。
初冬的卯时天色还很黑,我在场地上原地跑动活动筋骨,搓搓手,也让浑身暖和起来。
就这么等着等着,天光大亮也没有等到夙歌来。
我心里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慢慢的焦虑和担忧。
他平常比我来的早,往往我到这里他就已经在练剑。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就算不能来也该会通知我的。
晨课时,夙歌的位置依旧是空的。我的心开始砰砰直跳,一下晨课便去找舞明霞,但舞明霞也不在。
夙家,一定是夙家出事了。还是大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让他们连夜回家了,连个口信都没留。
“容霖,你不要担心。夙家根基深厚,深受皇恩。一般情况不会造成影响的。夙歌已经是皇上首肯的夙家继承人,他身边自然有护卫。你不要这么担心。”明月坐在我坐席旁安慰我。:“我现在反倒很担心你,少了夙家这层屏障,只怕凤家会按耐不住要对你下黑手。”
我努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关心则乱。
我只顾忧心夙歌,但自己只怕这会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
若我再出什么事,对夙歌而言只怕是雪上加霜。
果然,没出一日。时近傍晚,有人递信过来,说夙歌约我,让我去老地方等他。
这种时候,若真是夙歌要见我,根本不会让人传信。
我当着那人的面便撕了纸条。继续看我的。
不过,等下了晚课,女常侍找我去女红坊拿前阵子送去的袍服,说已经改好了。
我惦记着明月就在等着袍子改好了,评测时穿着合身。想着女红坊很近,应该很快便能回来,于是便没等去上音律课的明月,自己独自前去。
等拿完袍子回到寝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这两天冷空气来临,天气骤冷。演武场上还有骑射场练习的人已经早早回去。
按照常理音律课早该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