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是不可能一起吃饭了。
沈思曼被送往医院，陆子衿坐回了她的专属驾座劳斯莱斯。
连带她的轮椅，不知道被按了什么键，像电影里面的变形金刚一样，从一辆轮椅的造型瞬间折叠成方便易装车的样子，放到了陆子衿的脚边。
“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你吗？”江暮染眼馋地看了眼陆子衿的高级轮椅，问道，“你都不知道路况，你的轮椅是怎么开过来的？”
她谦虚好学的样子像一个白痴。乔安手持平板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暮染。虽然她救了小姐，但如果不是她小姐也不会来南珠，更不会给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刺杀的机会。
“远程操控。”陆子衿却极有耐心地回答江暮染的问题，“类似于无人机，装有摄像头和雷达。只要有人精于操作就可以。”
“这么说不是你在操作？”江暮染还以为之前陆子衿手上那个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是操作轮椅的工具，原来不是。
“我不擅长这些。”陆子衿轻声说道，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完美形象被她自己亲手破坏，“遇上这种事，我通常能做的就是发出求救信号，然后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毕竟对于想杀我的人，我活着比我死了更有价值。”
“哦。”江暮染觉得她说得很对，她双腿没有知觉，跑又不能跑，可不就只能老实待在原地等待救援吗？而且刚才那个举着枪的男人确实没有要立马杀了陆子衿的意思。
“可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回过味来，江暮染又觉得不对劲。你说你明明待在原地就能没事，为什么要让我们开车跑呢？
陆子衿漂亮又淡漠的眼睛落在江暮染身上，说道，“我也很意外你开车的速度那么快。”
一辆保姆车开出了赛车的速度。让陆子衿的轮椅追都追不上。
就差没明着说，救援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你飞速逃跑的速度。
啧！
江暮染摸了摸自己尴尬发烫的脸，落荒而逃。
她讨厌和陆子衿进行任何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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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三十二秒。”平稳行驶的劳斯莱斯车内，陆子衿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
“是我们来晚了。”乔安很清楚，虽然结果是在安全时间内，但陆子衿说出这个“九分三十二秒”的时候就代表了她不满意。
安全时间只是一个计算出来的阀值，对于救援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乔安，这不是快和慢的问题。”陆子衿眼神锐利地盯着自己这个向来严肃正经的下属，说道，“我相信你一定看到了江暮染被打的画面。”
“是。”轮椅的超倍镜摄像头自然会清晰记录下江暮染被杀手用枪托砸后脑的画面。
“她在为我吸引注意。”
“是。”毕竟江暮染不知道杀手不会杀陆子衿。
“她当时离杀手很近。”
“是。”当时杀手正用枪托砸江暮染的头，两人的距离自然很近。
“那为什么没有选择更稳妥的处理方式？”
陆子衿向来淡漠的眼神此时黑沉一片，乔安才发现，她是真的生气了！
不管是轮椅撞击杀手也罢，还是最后发射出密密麻麻的钢针也罢。这里面压根没有考虑过江暮染的安全问题。
如果杀手没有被撞愣，或者被撞的时候手中的枪扣下扳机，江暮染很有可能直接丧命。
而发射出那般密集的钢针，的确是为了保证彻底杀死凶手，可但凡有一根射中了江暮染，江暮染也会因此丧命。
只不过那是迅速救下陆子衿的最快方案。
“乔安，我跟你说过，她对我而言很重要。”陆子衿叹了口气，为下属第一次没有精准理解自己的意思而叹息。
她知道乔安有一个对她接触的所有人进行评估的体系，
江暮染从一开始就在这套体系中落于低等级的评价，自然就得不到足够高的重视。
但现在陆子衿愿意再花一次时间，再做一次强调，告诉乔安江暮染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保证她的安全比保证安全时间更重要。”
换句话说，她愿意为了江暮染牺牲掉一点自己的安全系数。
乔安大受震惊地看向陆子衿。
可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上写满了确定。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确定。
却让人久久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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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陆子衿是如何处理的这件事，总之，一切悄无声息，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没有警察找上门，也没有见到丝毫报道，就是那种普通的车祸报道也没有。
不过对于江暮染来说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毕竟她的身份让她不能牵扯到这种事情中来。只是坐着过分高档的新车，江暮染一时间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