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也惭愧的很,“我……我以为……他真是二郎……”
“过去的事不用提了。”
韩致远朝正堂屋左边的耳房看了眼,见门上还缠了几尺白缟,“王坤的尸骨停放在那里?”
“是啊!”王婆婆抹了把已经掉不出泪的眼睛,“当日公子与衙门的人在山上开棺验尸之后,我们就又把二郎接了回来,还没有重新下葬。二郎他死不瞑目,又怎能入土为安哪!”
“慕成安那晚借住在那个小屋?”韩致远朝另一边指了指。
王家的条件并不好,小小的院子,也是一正两偏三间屋,与正堂屋两侧挂的两个耳房这样齐全的格局,可是屋子破破旧旧又小得多。王乾的媳妇柳儿从东偏房出来,想必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住处,那么剩下的西偏房就是仅有的能够给人提供借住的地方。
“是啊,慕捕头当晚就住在西屋。”王婆婆点点头。
“我去看看。”韩致远朝西屋走去。
王乾赶紧先一步上前打开门,“公子,请。”
慕清颜跟随韩致远一起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很小,屋内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床上铺着薄褥子,卷着一张被子,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把旧椅子,大概是不常住人的缘故,其他的用品什么也没有。
“这屋子原本是二郎住的,自从他……因为得的是痨病,他当年用的东西都烧了,这屋子便空了两年,被褥还是前些日子慕捕头来的时候,新搬过来的。”王乾解释道。
“二郎……我的二郎……”王婆婆的手撑在门框上,抖动着苍白的双唇,再也踏不进去一步。
柳儿过来帮着王老头儿把婆婆扶住。
“找找看。”韩致远招呼慕清颜。
这么空荡荡的屋子,看起来很好查看,放眼望去,什么也没有。
不过……叔父的那个“秋后见”三个字如果真的指向王家,那么他停留过的地方定然会留下点什么。
慕清颜绕着屋子缓步转了一圈儿,地上、屋顶、床上,包括被褥里都翻找了个遍,连周虎也帮着一起找,看哪个缝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结果,一无所获。
慕清颜失望的看向韩致远。
难道他们解谜的方向错了?王家只是巧合,并非谜底?
这几天,除了为李庆的那个案子到处奔波,艮山王家一直是慕清颜压在心底的希望,盼着尽快能够在王家取得叔父留下的消息,可是……
“韩公子,你们在找什么?”王乾不解的问。
“你们仔细回想一下,那晚慕捕头借住在你们家,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慕清颜问。
“上次在桑林碰到韩公子的时候我就都说清楚了,慕捕头那天就是在这屋子里借住了一宿,除了突然提到我的弟弟二郎的事,也没跟我们说什么其他的特别的话。”王乾说着,又看看自己的爹娘,“爹娘,我没记错吧?”
“大郎说的没错,慕捕头除了说我家二郎死的冤,就是很平常的唠了两句家常话,说我们起的早,忙耕辛苦什么的。确实再没有其他了。”王婆婆道。
王老头儿与柳儿也点头称是。
慕清颜又回身走到韩致远跟前,抬眼无声的望着他。
韩致远反手搭在窗台上,轻轻的抹了把窗沿上的尘土,“慕成安离开后,你们有没有进过这屋子?”
“没有。”王乾道,“当时我们全家都被慕捕头留下的那句话惊傻了。我娘成天把这屋子锁住,说是怕有什么惊走了二郎的魂儿,后来在桑林真的遇见公子,我们就等着公子来,这屋门一直都没有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