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惊天小区附近找了家甜品店，林心语点了个代糖小蛋糕，浅浅尝了一口后问，“你不喜欢吃甜点？”
“还行。”
“我还挺喜欢吃的，不过担心长胖，所以一直忍着不敢吃。”她低头笑道。
“林总监有话可以直说。”程清扬不喜欢弯弯绕绕，所以干脆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你喜欢阿逸吗？”
程清扬眼神微顿。
她没想到林心语会问得这这么直接，更让她出乎意料的事，她犹豫了。
换做之前若是有人问她类似的问题，她一定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可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她竟是犹豫了。
见她不说话，林心语猜到了答案，“你知道吗？对我来说，阿逸就是那块蛋糕，我喜欢他，但我怕靠太近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一直忍着，因为我自信他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可是……”
她苦笑，“自从你出现后，我发现一切都变了。”
程清扬泰然自若地看着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林心语自顾自说道，“其实我邀请你去我爷爷的寿宴，不是为了要给你介绍钢琴协会的人，而是想借着这次宴会让你意识到你和我们的差距，想让你知道你和阿逸的差距不是喜欢就能跨越的。”
这一刻她无比坦诚，看着程清扬的目光都尤为真诚，“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那么有来头，甚至阿逸都知道你的身份，那一刻，我是真的产生危机感了。”
她攥紧了手上的叉子，头发散落遮挡住了她此刻的神情。
“所以呢？”程清扬眉眼淡淡。
“以你的地位还有性格，应该不是在乎金钱地位的人，秦家是顶级豪门，你知道内部有多复杂吗？你别看阿逸表面光鲜，实际上秦家多少人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他拉下马，他不婚就是因为不想被抓住弱点。”
“秦家内部的斗争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况且，你还有一个孩子，你觉得秦家会允许掌权人娶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吗？”
林心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很清楚，以程清扬的性子定然很怕麻烦，所以今天她找程清扬是有备而来。
“你的意思是，我有一个儿子就不配嫁给秦逸？”程清扬右眉微挑，清冷的面孔霸气外露。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但秦家人不一定，你也很清楚阿逸的身份。”
程清扬似笑非笑，“秦逸也有个儿子，我和他谁又比谁高贵？秦家人有什么资格这么想？”
“这我管不了，我知道想告诉你，你就算真的和阿逸在一起也会很难，哪怕宥濯喜欢你，接受你这个后妈，秦家也一定不会愿意，而且，阿逸是不婚主义，我不觉得他会改变想法。”
“你说这么多，是想让我远离他？”程清扬道出林心语的来意。
“对。”林心语也坦诚承认，“我不知道你是离过婚还是其他原因，但你也不想因为你的原因让孩子被人非议，哪怕你真的和阿逸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娶你，到时候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
“当然，我相信你也不怕这些流言蜚语，可你有想过秦家人会怎么做吗？他们到时候如果劝不住阿逸，肯定会从你，从你的孩子下手，他们的手段只会比你想的更肮脏，更可怕。”
程清扬懒懒勾唇，“我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如果有天我真的和秦逸在一起，秦家人敢对我孩子做什么，我会让他们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那双澄澈的眸子却幽冷诡谲，坐她对面的林心语都不自觉凝在原地。
程清扬背起包包，再度恢复往日的从容，“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与其在我这里废话，不如想办法打动他，不然哪怕我不喜欢他，你也没有机会。”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林心语垂眸望着面前的蛋糕发呆，最终拿起手上的叉子插进蛋糕里，手机械式地转动，直至将蛋糕搅得稀烂才停手。
……
程清扬乘上电梯，电梯里映射出了她的脸，她有些凝神。
刚才林心语问她是否喜欢秦逸的时候，她确确实实犹豫了。
所以，她是喜欢秦逸的吗？
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