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双鞋就在桌子上。
我脑子一转,就露出很坦诚的表情:“没错,这确实是我的鞋。”
秃头二伯接着就说道:“那你就清清楚楚的说明白,你到底是给谁办事的,那个闯进来的,又在哪里。”
我露出一副很惊讶的神色:“鞋是我的,可我真不知道这鞋为什么会在什么密室里——我自己都想知道。”
秃头二伯挑眉,而左一航立刻上前扇阴风点鬼火:“别装傻了,人证物证具在,你凭什么抵赖?再说了……”
左一航盯着我脚上的新鞋:“这双是你刚穿上的,鞋的缝隙都是新的,好端端你换鞋干什么?”
我着急的说道:“因为这旧鞋,昨天正被我给弄丢了。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实在没办法,才换了新鞋,叫平时,我是舍不得穿新鞋的。”
秃头二伯看着我,那表情也像是在说,我看你这戏要怎么演,就接着问我:“那你倒是说说,这鞋是怎么丢的,又怎么丢到了密室里去的,为什么丢鞋的不是别人,而是你?我告诉你,一问三不知,是没法解决问题的。”
左一航很开心:“对,跟你脱不开关系,掰扯也没用。”
我就说道:“那打个比方,潜入什么密室的人,就是我,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鞋扔在那当证据呢?我吃撑了给你们留线索来表明身份?我又不是罗宾汉。”
秃头二伯还没说话,左一航就去抢话:“这就得问你了,要是你形势所迫,只能拿鞋来吸引人的注意力呢?”
“你认识我挺长时间了,”我说道:“你想想,我李茂昌做事,是那么顾头不顾腚的吗?要吸引注意力,那随手能抓的东西多了,我非得扔鞋?那我怎么走出来?”
左一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的脑子确实好使,就从我做的事情,也能看出端倪,于是他继续铁嘴:“那不一定,谁让别人的鞋没落在那,偏偏是你的?”
“这个我有想法,”我说道:“是有人偷了我的鞋,故意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扰乱你们的视线。”
“就算是嫁祸吧!那也和你有关系,”左一航立刻说道:“对方为什么非嫁祸给你?”
“如果不是对方,”我说道:“而是哪个看我不顺眼的自己人呢?嫌疑扔到了我身上,把自己给择出来了,一石二鸟,我看,偷我鞋并且扔在那里的自己人,才是真正的内奸。”
天师府谁都知道,左一航跟我是最上不来的,他脸色立刻就绿了:“你说的所谓自己人,是谁?”
“我也想知道。”我看着左一航,无辜的说道:“不过,左天师你怎么这么着急?青筋都鼓起来了。”
左一航咽了一下口水,谨慎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秃头二伯:“二伯,我就是有点着急。”
“整个天师府,都是根正苗红选上来的,就我自己一个没背景,”我说道:“我这种没背景的,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人给我说话,恕我直言,如果我是那个内奸,我也会找这么个替罪羊。”
秃头二伯是从小看着左一航长大的,肯定特别信任他,而我轻描淡写这一句,意思就是不是每个根正苗红的人都可以信任——谁都是会变的。
秃头二伯的眼神闪烁不定。
我接着就说:“再说了,如果去密室的人是我,我脱下鞋之后,现场必然有我赤足的脚印子,你们可以去找,只要找到了,我没有二话,全认。”
出来的时候是大金花带着我出来的,回屋是长手背我回的屋,我的脚一直没粘地。
秃头二伯查那么清楚,当然知道那里并没有赤足脚印子。
“当然了,决策权在您身上。”我接着说道:“您会不会被真正的内奸迷惑过去,牵着鼻子走,就看您的判断力了。”
说到了这里,我就看着钟灵秀,特别诚恳的说道:“带我上天师府,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提醒秃头二伯,我好歹是钟灵秀带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果然,秃头二伯不动声色的看了钟灵秀一眼。
而钟灵秀这个时候的态度就很重要了。
她也确实没让我失望:“你怕什么,我们天师府不至于冤枉了你。”
秃头二伯的脑子显然正在转动,在决定我这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而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跟秃头二伯说话,说唐老急着要回去——还想带着我一起回去。
左一航一听,立马不甘心的说道:“我看,内奸就是他,他这是提前在唐老那里打通关节了,要跑!二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真要是把那家伙放跑了,咱们出不起这个篓子。”
“咦,”我趁机说道:“原来左天师的位置比长老还要高,平时长老做决策,还得听你的,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了,不知道天师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