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静轻轻的啜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今年过年我在家呆了一晚就走了,最爱我的亲人已永远的离开了我,童年的阴影一直伴随着我,像影子又像个玩伴一样,我走到哪就跟着我到哪……奶奶把财产全部留给了我,外加父母给我的零花钱,这些身外之物足够我吃喝不愁,可我还是感觉到孤独,因为……”“因为缺乏自信心,只能用坚硬的外表包裹住脆弱的内心,以免受到任何伤害,对吗?”杨洪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马静转过身来看向杨洪,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二人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二人像夫妻一般,默契的拥抱住对方,杨洪把手伸向了床头柜……
男人似睡非睡的看着爱人,马静一脸兴奋的趴在杨洪胸前,食指随意玩弄着他的项链:“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本来把你划分在柳下惠的阵营,想不到也抵不住诱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希望是伴侣的第一个男人?”
杨洪抚摸着她的长发回答道:“话不要说的太满,哪个男人能抵的住你的诱惑?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只准看手误动,那是对你最大的侮辱,反正我是抵挡不住你。你是第几次对我来说不重要,过去不等于未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太友好,起码我不会这么做。”
马静佯装生气:“还几次啊,我哪有这么多男人?我第一次在初中的时候,然后就没人了,直到遇到你……杨哥,想不到你是个好客的人,常带女孩儿回来吧?床头柜里的东西总不会也是你室友的吧?”
杨洪连忙解释:“不是我室友的,这是我的屋,去年鹿心羽……我忘扔了,刚刚是怕你那啥,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处理掉。”
马静做了个鬼脸,看着杨洪紧张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还让人家鹿心羽替你背锅啊?即便鹿心羽昨天才来过也是过去了。好啦好啦,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别弄得紧张兮兮的,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太好哟,过去不等同于未来。我承认刚才你说对了,我确实没什么自信,暂时没找到好的办法替自己疗伤,家境不佳身边朋友少,模样长得又不好,学习还不好,这些都是老师的评价;其他的就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除了比别人零花钱儿多点儿,不过应该没你多。你又是怎么有自信的,教教我呗?”
杨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坐直了身子,借助月光欣赏起了马静的身体,不住的咋舌。马静不解的问:“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杨洪主动帮她盖上被子:“这都什么世道,拥有魔鬼身材和天使面孔的女子,居然缺乏自信心?让你杨哥替你开解开解,你听说过酸葡萄效应吗?一只路过的狐狸说,那棵树上的葡萄肯定是酸的。”
马静以为杨洪又要讲故事,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期待着下。杨洪得到了爱人的回馈,接着说:“从上世纪末期政策开放以来,各地大力发展经济建设,自然给有准备的人带来了机会,而这些人利用了超出旁人的勤奋和努力,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毕竟获取财富的人在少数,而不是大多数,是个人就会心生嫉妒,这是符合人性的,是不可逆的。习惯于嘲笑你或者瞧不起你的人,就是那只路过树下的狐狸,他吃不到葡萄,树上的葡萄吃不到那就一定是酸的,说直白些就是在嫉妒你。因为你和你的家人拥有的,他们可能一生难以企及,嫉妒心作祟,让他们用言语攻击你的软肋,由此获得短暂的快感,这才是造成你自卑的原因。总结一下,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你想想是不是。”
马静收起了顽皮,看样子已经陷入了思考中,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的说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杨洪双手一摊接着说:“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那是我们班唯一一个家里有钱的孩子,他爹是最早一批下海做生意的,可惜这孩子学习不咋好,老师就揪着他学习不好的软肋,天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他,还说家里有钱有什么用,学习不好给爹妈丢脸等等,每天的p,让他在班里抬不起头,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像你了?”
杨洪停顿下来,等着马静的反馈,马静坐在沙发上,示意他接着说。杨洪说:“这是社会高速发展的必然产物,我理解为这属于阵痛的一种。当社会高速发展的时候,步伐迈的太快而灵魂又跟不上,就会产生一系列问题,心理的变化就是其中一种。不过值得庆幸,起码现阶段不用贴标签,不然你我这种人被贴上标签,所有人都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咱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被破坏殆尽,基本就没什么路可以走了。”
马静回到床边,盘着腿靠在床头问:“为什么这些人不从自身找原因呢?家里的事情我多少知道点儿,我爸妈年轻的时候可是几进几出过,这份儿家业是拿命换出来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们,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帮看笑话的人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自身努力,获得想要的生活呢?”
从十八九岁的年龄看,马静的观点合情合理,年轻人与社会接触少,并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和丛林法则,杨洪已是“成年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如果跟马静相同,那还不如找机会穿越回到未来呢。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问号的“傻白甜”,杨洪尝试劝她:“静静(差点叫成了晶晶),我自诩在同龄人中算是成熟的,只因与社会接触的略多,就多了些资本。一个人踏入社会需要先面临的是什么?肯定是生存问题吧,饭都吃不上何谈理想和梦想?而一个没有任何社会资源和阅历的人,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丰厚的家产,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简单的说,我能力不及你,想超越你很难,但我可以煽动身边跟我一样的人排挤你,让你在与我交际的圈子中寸步难行。你也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我爷爷就在系统里工作多年,他说这种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工作单位里。”
马静晃着脑袋思考了半天,突然用手把头发翻乱,抱怨道:“烦死了烦死了,信息量太大了,消化不良了,等以后遇到再说吧,什么时候社会变得这么复杂了?”
杨洪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马静扔了会儿枕头,发现这么做并没有获得情绪上的宣泄,揉了揉眼睛说:“虽说很多地方听不懂,但我最关心的地方听懂了。以前我总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别人讨厌我,原来受排挤是因为出众了,听君一席话,胜聊十年iq,我觉得还是应该活出自我,做喜欢的自己,谢谢杨哥,大恩不言谢。”
说完走到地上,给杨洪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杨洪盯着马静的双腿,坏笑的说:“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鞠个躬就算了?好说歹说来点儿实惠的吧?你说该怎么报答你杨哥呢?今夜漫漫长……”马静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味,准备转身往外跑,杨洪一个箭步冲下床抱住她:“想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