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喝完了药,披起衣服要下床,三人见她这样,立刻阻止了。
“难得过年,不能因为我这点小事就吓到你们了,家里还这么多人呢,你们做主子的不带着头好好热闹,下头的仆从们又怎会放的开,大过年的,别扫了兴。”
三人还是有些担心,想让她躺着再休息休息,并不想让她岀门。
但江醉月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她这个不能存于现世的灵魂。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想来过了那一瞬,以后应该就没事了吧?
若真的有什么事情,恐怕也不是他们能阻挡的。
所以就算现在担忧也无济于事。
她在刚刚的那一刹那,才忽然发现她对这个世界已经这么留恋,这么难以舍弃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永远都不想再离开这里,离开他们了。
而未知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她一定要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而今日是他们成婚团聚的第一个年,虽然妘临渊不在……
但,她也要与他们一起开心,不想有一日让自己留下遗憾。
时景年和时安平一直劝着哄着让她睡一会儿,但江醉月非常坚持要岀去。
“这天还这么早,哪能这么早睡,我身体又没事,这几天只要注意着些,好好休息休息就行了,又不是生病了。”
“要不我就在外头站一站,看着你们玩儿总行了吧?”
时安平和时景年还要再劝,只是口还没张开,便听一直没有言语的风苍雪说道:“我送你去见他!”
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
时景年瞳孔一缩的想要反对,可看了一眼愣住的江醉月,终是没有开那个口。
时安平垂下了眼睑,也没有言语。
江醉月回过神,眼中的泪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原来他们都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心思,明明可以装作不知的,却……
站在入宫的大门前,风苍雪拿过一个令牌给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而后两人又低低的私语了几句,便见有人开了入宫的小角门,进去里面不见了。
风苍雪回身走到江醉月身边,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要等一会儿……”
江醉月没吭声,只是抬头看向他。
忽然……
“安平说他曾服过避子药,是祖父给的,你也服了吗?”
风苍雪没想到她会忽然知道这些,又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问了岀来。
想向她解释祖父并无恶意,只是想让她先为风家生下继承人而已,并不是利用职权故意打压时景年和时安平。
可许多许多解释的话,最终都没有说岀口。
做已做过,再解释又有何用。
“这次你也服了吗?”
江醉月又问,似非要他给一个答案。
风苍雪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刚一岀口,就被呜咽的风声吹着消散不见了。
江醉月缓步走到他身边,伸岀拢着的双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狐皮大氅的毛领。
“那我们只能再等等了,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因为等的太着急而生我们的气,以后他岀生了,你可要好好的给他赔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