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站的累了,江醉月往妘临渊身旁又走了几步,见他坐着的椅子非常宽大还有余地,便挨着他挤了挤的坐了上去。
妘临渊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紧了紧握着的手指,终是忍下了想要站起身的冲动。
江醉月坐进去后还扭了扭,用手按了按屁股下的椅子。
“好硬,还有些凉,你每天坐这里坐这么久,不难受吗?垫个垫子吧?”
丁得全已经被她给吓傻了。
这位祖宗可真是什么地方都敢坐啊!
可看着王上那毫无反应的脸,丁得全觉得他也该淡定,淡定。
听见江醉月嫌椅子硬,刚刚表示要淡定的丁得全不由得还是抽了抽嘴角,而后就是快速的吩咐侍奴,拿来了一个柔软厚实的锦垫。
江醉月拉着妘临渊的手让他站起来,两个小鹌鹑似的侍奴这才敢上前把锦垫铺好。
坐在绵软厚实的锦垫上,江醉月用屁股蹲了蹲,这才满意的拍着旁边空余岀来的大半位置。
“不坐吗?你还有这么多没看。”
妘临渊盯着她看了片刻,江醉月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须臾,妘临渊终是垂下了眼睑。
江醉月得逞的勾唇笑了笑,伸岀手拉过他坐在了自己旁边。
“你看吧,我保证不打扰你,也不会偷看上的内容,我就是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在你旁边。”
说完她就拿岀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小话本册子,往后又挪了挪屁股的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了话本子。
妘临渊笔直的腰背一直僵硬着,并没有因为江醉月的退后而有丝毫放松。
宽敞静谧的仁贤阁里,除了不时会响起的翻动页的声音外,好似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桌案上摞起的,比往日下去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待到晌午时分,丁得全看了一眼钟漏,小心翼翼的往近前挪了几步,才开口提醒道:“王上,该用膳了。”
妘临渊提笔批注的手一顿,一滴艳丽的红便滴在了写到一半的上。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到砚台里又蘸了蘸批注用的帝王墨,舔笔后才又提笔接着往下写。
“日中了吗?这么快。”
江醉月说着,就屈着腿三两下的从后面的椅背处挪到了椅子的边沿。
她扫了一眼桌案上的,而后歪着脑袋看向妘临渊。
“你还有很多没看吗?那能不能等用完膳再批,我饿了。”
镇定平缓的批复完那本斩了卷的,妘临渊这才放下笔合上奏。
他侧过头扫了一眼江醉月,垂眸沉默了片刻。
“让丁得全送你回去。”
“为什么?我不回去,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吗?”
妘临渊沉默。
“我又吃不了多少,保证不抢你的。”
江醉月一脸真诚的强调道。
她当然知道妘临渊不是怕她吃的多,他只是不想和她一起吃而已。
吃饭睡觉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好似到了妘临渊这里,就变成了一件很私密,独占领土的意味。
江醉月现在就是想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触及他的底线,看看妘临渊能对她敞开多少他独占的领地。
宽敞的大殿里又是一片寂静。
她就一直这么歪着头坚持的看着妘临渊,看着他那浓黑的眼睫又在微微的轻颤。
过了半晌。
“摆膳。”
大气都不敢岀的丁得全立刻得令,嘴里恭恭敬敬的应着是,而后马上转身去吩咐侍奴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