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还是在小膳厅用的,时景年看着不时给江醉月夹菜的风苍雪,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是……
雨过天晴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江醉月,也拿起了碗给她盛了一碗汤,轻轻的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一边还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情。
江醉月连人带汤,看都没看一眼继续用自己的膳。
时景年心中顿时有些没底了。
主犯都被原谅了,怎么他这个从犯还得不到赦免?
他扫了一眼风苍雪和时安平,见他们两人都不言语,只是垂头用着自己的膳,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时景年顿时憋了一口气。
他们这是都要袖手旁观了。
时景年轻舒了一口气。
那他也只能靠自己了。
待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得到醉醉的原谅时,那边江醉月却已用完了膳。
她轻轻的搁下碗筷,说了一声:“我先回溪风月。”
而后谁也没看的,就站起身岀了膳厅。
时景年有片刻的茫然,他看着岀了膳厅的江醉月,又扫了一眼坐着没动的另外两人,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原谅了?还是还在气着?
现在的这个情况,怎么感觉只有自己在状况外?
时景年思忖了片刻,精致若画的眉眼忽尔一闪。
旁人他是管不得的,他只知若是再让醉醉继续生他的气,那恐怕就要坏事了。
这次醉醉回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哄着回心转意不可,不然,他怕宫里的那位会想法子要遣了他们了。
用完了膳,时景年就直接去了溪风月。
跨过院门,见廊下挂着几盏照明用的灯笼,随着寒风摇摇曳曳的飘摆着。
院子和正厅里都很安静,他顿了顿脚步,迟疑了片刻终是转身去了东侧的内室。
不甚宽敞的内室一眼就能望尽全部,锦被裘暖的架子床上铺就着崭新的床褥。
床边有一个不高不矮的几案,想来是用以夜间放置杯盏之用的,此时一个插了几枝梅花的白玉瓶放置在上面。
临窗的位置放置了一个妆台,上面除了一把梳子什么首饰也没有,屋中了两盆炭火,火焰旺旺的着,让不大的房间一片暖意融融。
时景年进了内室,看里面的陈设应该是江醉月用来休息的卧房,此时却不见它的主人去了哪里。
忽然,一阵不甚清晰的撩水声传来,时景年黑如墨染的眼眸看向了通往耳房的洗漱间。
站在不大的门口前,时景年想象着里面的景象,不由的滚了滚喉咙。
他和醉醉有多久不曾在一起过了?
久得他都要忘了是什么滋味。
伸手缓缓的推开了门,里面一片氤氲的水汽弥漫,让时景年一时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放轻了脚步,他悄悄的走过去,便看到了江醉月正拿着香胰子往自己的胸口位置抹擦。
时景年的黑眸瞬间幽暗,他迈步往前靠近了浴桶,伸手撩了撩桶间的温水,轻轻的洒在了江醉月光祼着的后背。
江醉月吓了一跳,短促的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