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突然被点名,有些舍不得。
“我看不行,老爷,你要是去送礼解释,那不就是告诉官家,您压根就不是稳重不参与么……”卢氏又道。
“也对……”谢牛山又点了点头。
都有理。
可是,若不送礼,以后肯定没人愿意找他玩了啊?
谢牛山皱着眉头,眉心的缝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爹当年弃暗投明,您是什么秉性,行事如何,官家心中早有决断,官家今日恐怕也不是真心要夸您稳重,而是借着您告诉别人,在朝做官不可过于轻浮,您老老实实送礼,各家面前说实话,官家也不可能责怪您,没准还认为您是个实诚人。”谢桥又提醒了一声。
说完,吐了气,心累。
这要不是她爹,她真懒得说。
土匪当官能是那么好当的?
天下独一份的身份,上头的人能不了解他的情况?
“也对也对,我什么样官家心里清楚呢,我还是赔礼去,否则这以后没人和我说话了!”
比起上头那位,小伙伴更重要。
他是做将军的,今日一起出去的都是武官,大家关系好,若是冷不丁被排挤,他以后练兵都不方便。
“夫人,准备好礼物,明儿就去送,另外明天大丫上学的银子也要准备好!”谢牛山又道。
卢氏面色艰难:“家里拮据……”
“再穷的人家也没有苦了孩子的,咱家大丫一直养在道观里头,若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嫌弃她,明天我亲自带着银子过去,也让人知道,我们谢家家底丰厚!”谢牛山气势汹汹又道。
对他来说,亲自送银子过去,就是对院最好的尊重!
谢桥眼皮一跳:“别。”
“我已经备好礼物,所以爹这银子就算了。”谢桥道。
“你能有什么礼物?”谢牛山眉头一拧,“不会是你早先送给平怀的那种玉雕吧?那破石头谁稀罕呐?”
谢桥觉得,幸亏她命硬,不能和亲人相处时间太长。
要不然,迟早被她爹气死。
“我早先偶然得到一幅画,送给皇家院应该是刚刚好的。”谢桥道。
“画?拿来我先看看。”谢牛山立即道。
虽然他压根就看不懂。
谢桥吐了口气,让春儿去她院子里将画拿了过来。
卢氏和裴婉月早就凑过来了,伸着头看。
“这是谁的画?不就是些家畜还有人么,这东西院那边能乐意收?”谢牛山是看不懂。
“娘,这是……云危大师的章。”裴婉月眉心一跳,“莫不是……赝品?”
“云危大师啊?那这幅画若是真的得值多少银子?”卢氏眼前一亮,看着裴婉月问道。
“我不太懂画作,但若只看名头和这幅画的大小……卖出四五千两应该不成问题的。”裴婉月又道。
但这么贵的画,又怎么可能会落在谢桥手里呢?
云危大师画作极少,市面上那些大多都是小幅的。
谢桥没人他们多看,顺手将东西收了起来,实在是谢牛山人太糙了,万一不小心弄坏了她的画,她又得呕心沥血重来一遍。
“你这丫头想干什么?以假乱真?就怕那老头会认出来!有点太冒险了,我看还不如老老实实交银子。”谢牛山虽然也想省钱,可这事儿事关大女儿,不好如此抠门。
卢氏突然被点名,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