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意一副担忧的样子,“听下人说,打佑少爷的奴仆根本不是府里在册的人,祖母大发雷霆,命人去抓才知那人挂着锦衣卫腰牌。”
程时安一听锦衣卫三个字就想到裴明奕,全身血液像被点着似的蹭一下窜上头顶。
他手指捏得咯咯响,“不知廉耻。”
还想再骂两句,突然想起裴明奕的告诫和朱阁的死,心头越发堵得紧。
苏照意觉得他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像长在青松绿野间的竹子,“程公子这么好,长姐为何要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程时安眸光一冷,她打了个寒颤,忙缩着身子,“奴婢失言,公子饶命。”
“你没有食言,她既做的出来就不能怪别人议论。”
苏照意心下一暖,抿唇时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实在叫人喜欢,“听说晋王很可怕,长姐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是被迫的。程公子不要生长姐的气了好不好?”
她大着胆子抓住程时安一点点衣衫央求。
若换了苏晚吟,再喜欢他都没做过半点越距之事,程时安明知这行为不妥,可心却随着她的手摇摆。
这么懂事好看的妹妹,苏晚吟怎么就舍得苛待?
见她脸上还有之前残留的泪痕,他鬼使神差拿出自己的绢帛,“擦擦泪,以后别一个人躲起来哭。”
苏照意先是震惊,然后一脸惊喜娇羞地接过绢帛。上头还有他的余温,她心如鹿撞。他、会喜欢自己吗?
等苏照意想起说谢谢时,才发现程时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一想到程时安还要拿翠鸟哄苏晚吟,苏照意心头就像有无数蚂蚁爬过,好半晌眼里的狠毒才渐渐隐藏。
银晖园。
因翠鸟是程贵妃特意赏给苏晚吟的,苏晟和林氏一并谢了恩。
“娘娘口谕,夫人身子不适,太子妃生辰便不劳动苏将军和夫人,待夫人身体大好再另行入宫见礼。”
苏晟一听心凉了大半。
“多谢贵妃娘娘体恤。”林氏坦然谢恩,苏晟彻底心凉了。
林氏又道,“小女伤势未愈,不便见礼。”
程时安眼里的冷漠和不满十分浓郁,“那是自然,她现在有人撑腰,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两只鸟又算什么。”
苏晟陪着笑,“程公子误会,晚儿确实···”
林氏反驳,“程公子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难道不是因为你欺人太甚,旁人看不下去才替晚儿出头么。”
“你若护得好她,别人根本没机会靠近。”
程时安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十分倨傲,“难道苛待庶出弟妹也是因为我没护好她?”
“她若行事规矩有礼,岂会惹我生气?”
“分明就是生性顽劣,粗鄙不堪,程家上下都被她骗了。”
“住口!”林氏气得不轻,程时安一次次让她失望,一次次让她不得不相信晚儿说的都对。
程时安心里根本没有她。
林氏深呼吸一口,“程公子往后不必再来,这门婚事我自会与程夫人商议退掉。”
“夫人三思!”苏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没了这桩婚事,他还能靠什么和程家维持关系。
靠他丢尽的颜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