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樱谷说起这屋里没旁人进来,阿滢抬手放在自己的眉心,有些出神,
等着樱谷把温的汤药拿来,让她喝时,她面色多了一些不乐意,
还同樱谷打着商量地说起,“我并未有什么难受,就不喝了吧,吴御医不也说过,汤药喝多了,并未有什么好处的。”
阿滢如今瞧着汤药,都舌尖上泛出苦味来,
要早知道冬日里掉落荷塘,会有这般的下场,她绝对不会那么莽撞地靠近荷塘,
要掉下去之前,能张口都咬住围栏都行,即便跟个小狗狗似的,
也好过她如今,长年累月地喝汤药,稍稍有不注意,就头痛发热起不了身。
“主子,这个药您必须得喝,大夫说了,这里头也有驱寒的,若是再着凉,这个冬月里您都要以这药罐子为伍,是现在喝几次,还在这几月里,您天天喝的好?”
“我们在居宣府城?那位胡大人如何说?语嫣可有伤着?”
阿滢想,她在途中晕了过去,也没有瞧见怎么遇着方语嫣的,
没瞧见人她总是不放心,如今语嫣也休息了,她总不能让人起身来。
“在胡大人的院子里,方小姐身上无病无痛,还有,主子,您即便把话题岔开,这汤药您也要喝的,”樱谷端着那汤药放手,
瞧着阿滢有些泄气的,拉耸着肩膀,越发觉得此刻的阿滢,跟小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
倒比小时候,更越发的小孩子气,稍稍有一点儿不顺心就眉头噘嘴了……
“好吧好吧,拿来吧,”阿滢见躲不过,也只好对樱谷伸手,
对于怎么喝药来得快,又不痛苦,阿滢清楚多了。
她拿着碗,眼睛一闭,张口就闷进去,还没有尝到味道半碗汤药就咽了下去,
即便最后两口,她赶忙伸手捂住嘴巴,对樱谷指着温水,
看到一边儿放着自己的锦帕,快速拿来捂住口里,这时已然有苦味从舌根上泛上来。
在樱谷拿温水功夫,阿滢几次皱眉,最后忍不住地倒在床榻边上,
润白的锦帕上,下一刻都是满满的都褐色的药渍。
“呕呕呕……”不知为何,阿滢总觉得这次的汤药不对劲,
有些甜,可腥味也比以前增加了许多,
让阿滢看来,还倒不如直接苦味儿来得好,还让她好受一些。
“主子,快快快喝口水缓一缓,”樱谷赶忙地把阿滢扶起来后,
为阿滢端来温水,勉强让阿滢压住一嘴地腥味儿。
“这次药怎么不同?腥味儿多了一些,咽下去的也吐出来了。”
屋里的阿滢还吐得难受,樱谷着急地给顺着背,又是给换身衣裳,
站在窗外的人也没走,只瞧着屋里的动静,即便心里急,此时也不最好出去的时机。
“主子,咱们先动手?世子妃如今有了身孕,在外头不好一直奔波,回到侯府里,再请吴御医来安胎,”
泽钦试探地看向傅景麟,主要,他们都一直在外头也不好,
世子爷是冒险出来的,若是有人知晓他不在京都,怕方谦修大人就会有危险。
“不用也不过这几日的事,”
“您来这处瞒着东宫,就怕他知晓方小姐从泸州来有危险,若有人从中给透露给东宫,他要来就会坏事,可现在就做防备?”
傅景麟站的靠近窗户,听着里头的动静,直到屋里阿滢在没有不舒服的呕吐,
两人才从此处,往外走了些,到了一处院子。
这处院子很是安静,说是院子,就一间房,偏房就未有,
让胡大人瞧着,怕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院子,可就在他的府邸里头,
来了些什么人,住进来多久了,他一概都不清楚,
长着一双眼睛,到变成了睁眼瞎,也着实有些可笑起来。
“那就要看他自己如何想,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能够永远不会泄露,孰轻孰重,看他自己,”
傅景麟与泽钦进了屋里头,虽说没有点着灯,
可都习武之人,有着屋外的雪还有清冷的月光,也能看见事物,比常人好太多。
“大人,暗卫传来消息,东宫已经往宜州来了……天家因此大动肝火,即便太后劝解天家,也没让天家松口,只怕东宫殿下……”
跟着来的张译则,拿着手里的,给傅景麟看,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们扶持的东宫殿下,为了儿女私情,是要把旁人放在他身上的期望大业抛在脑后,
孰轻孰重,旁人不能代替他做主,即便他们心里懊恼,也阻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