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铁的族人根据塔木的要求,打造了几套用于攀登断崖的工具。
至于前线事务,则全权交由另一位族长负责。其中最为主要的,是二人讨论过后,决定在森林与部落之间建造的防御工事。
除去天然连绵的山脉外,他们还需建起一道绵延五百里的土墙,而大量泥土的来源,是未来对外留下的战壕。
此做法并不代表彻底断绝与森林的来往,为此还预留了一处通道,内部还得设计足够多的陷阱。
方法看上去简单,但实操下来,需要的劳力是难以估量的,这落后的时代全靠人力。更何况部落内还有耕作、养殖、编麻、锻造等诸多事宜,除去老弱,保证后勤的同时,只能够腾出二十万人去着手这个项目。
塔木愁的还不仅如此,目前因人口大减暂无缺粮之忧,可人数还是会不断增加,当今的情况也需要增加,但田地有限,又如何养活这么多人?回森林是不现实的。
以及,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并没有回来,他找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发现。
尽管在忧郁中妻子不断安抚,有所好转,可塔木却认为也许他的妻子才是最需要安抚的那个。
所以塔木才会想试试登上断崖。一方面,去看看那上面会有什么,兴许会存在一线生机。另一方面,把自己从大量的工作中摘出来,通过体力宣泄,散散心。
至于大海,他也曾尝试过。铁皮包裹的木船固然坚固,可四十多年的陆地生活并不能给予塔木更多探索大海的灵感,呕吐不止倒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带尖钉的铁靴虽然硌脚,却能在断崖上爬行;这锤可将带绳的长钉打入断崖,最好往下斜着锤;踩在长钉上,可以稳固身形;绳上要绑紧的不仅有四颗半米长钉,还有自己的腰……”
第二天一早,塔木说明着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并做出示范:先锤入两根长钉,拽绳攀爬,站在锤好的长钉上扶稳后,再往上锤入两根长钉,攀爬,以此往复。
还着重声明,此行就只带够了两天的食物,不知要攀登多久才能到顶,开弓没有回头箭。
随后在没有离去的人群中,挑选了四名看上去身形矫健的人,在熟悉工具后,开启了攀登之旅。
攀登过程中锤落的沙土,随着抚过断崖的风撒在几人脸上,像是要遮住他们的眼睛,让本就看不到头的断崖增添几分神秘。
终于有人架不住内急,对着崖面解决起来。相较于背靠断崖,在风中盯着离自己数百米远的迷你地面,他更愿意忍着难受,任由液体反复溅射……
可能是神的眷顾吧,经过两天一夜的攀爬,食物耗尽的同时,塔木一行人攀到了顶端。
“差不多有三千多米。”塔木数着每天的攀爬次数,再根据每次能够攀爬的高度得出大概结论。
崖顶上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比起森林北方的荒漠而言好了不少,这有着零散的植被与遍地的鸟巢,就连树木也有几棵,甚至还有几处水洼。
摸清情况后,几人决定,一人采集食物,其余四人往不同方向探索,天黑后回到待定地点,再安排下一天的进程。
三十天后,几人发现断崖顶部的面积比部落所在的丘陵地带小了一圈,继续南下,发现这断崖后面还有绿意盎然的群山。
发现了适宜生存的新区块,几人心中大喜,同时也有所悲,这断崖爬上来耗时费力,爬下去省时费命。
下行之路虽不用像爬上去那般站在钢钉之上稳固身形,却要在锤好钢钉后往下一跃,若拉绳攀爬,则会慢上很多,为此都选择跃下。
即使明知身体是被绑住的,可失重感还是让人胆战心惊,钉下一轮钢钉时眼睛还会止不住的下瞟,无形之中增添心理压力。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几人终于成功回到部落之中,还来不及休息,便听闻噩耗。
原来还有许多族人在森林之中,他们拼尽全力赶到大寨时却发现大寨被毁,慌乱之中兽群却不知从何冒出,将众人赶至北边沿海的地区,退无可退,只得一战。
在不停的消耗中众人向南杀出重围,兽群并未追赶,前行一段距离后又遇新的兽群,众人经不住消耗,被抹杀殆尽。
这些都是从一位奄奄一息的族人口中得知,前不久挖战壕的人发现了他,而这人此时正在屋内的病床上,塔木急忙赶去探望。
那人露骨的皮肤中露着紫色,给其看病的医师试了诸多方法也未能使其好转,并直言此人的脉象他从未见过。
躺在病床上的人看到塔木,瞬间坐起身,这惊呆了医师,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医学奇迹。
“长得真像,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塔图?”病人虚弱说道。
塔木喜上加喜,兴奋地问:“我是他父亲,他还活着?”
病人体内的散发出黑气,并发出声声怪笑,吓坏了探望的众人。
“我的同伴都告诉我了,它透过死掉的猛兽眼中,看到你儿子带着‘灵’南下,我们需要你的血来定位~”
说罢,黑烟脱离病人的身体,将塔木包裹住,刹那间消失不见,留下的病人则变成一具白骨……
不多久,兽群再次来袭,奇怪的是魔兽并未参与其中。它们在兽王的带领下,跨入人族领地,展开厮杀,但终究没敌过装备加持下的人族,只得返回森林。
人族也为讨得便宜,最终还活着八十万人。此战双方皆元气大伤,自此兽族与人族彻底进入休战状态。
过后,参与攀登的人将断崖一事告诉众人,震惊之余,调整了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