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河水曲折沿着山峦随向远方，河堤上沿着道路一条木质的木板，一直延伸到了一处观望塔。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木质板上因为皮鞋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地板有些地方缺了一块，折断的木头显得破旧又漆黑。
沈忠秉站在观望塔的一旁，眸光看着眼前层峦叠嶂的群峰，底下围绕着漫长的河流。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厚重的毛绒领大衣，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旁，那人比沈忠秉高出一个头，身形也显得高挑挺拔了一些，他似乎比对方年轻一些。戴着墨镜和口罩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神和神情。
“情况怎么样？”沈忠秉并没有看他，只是依旧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山峦，浑厚的嗓音询问道。
“他也在找顾衍行。”男人缓了一下，才看向沈忠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他被上级调走，当年的事情很难查清楚。况且，我也需要顾衍行，最近我发现对方似乎跟一些周边的一个非法团伙交易。交易的内容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确定是之前顾淮追踪的那一批，当时根本没有清理干净。”
沈忠秉听完，脸色并不是很好，他的眸光看向对方：“你知道顾衍行现在的情况吗？他就算康复，也不再适合走顾淮的路。况且，一年之前我就已经向上面申请，让他直接退下来，只是因为他没有康复才被搁置着。”
“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顾淮，我想他也一定想找到自己的哥哥，以衍行的个性，他不会轻易退下去的。”
“一定得是阿行吗？”
“嗯，他之前的队伍成员没有了，但是他这个领队还在，只要他还在，他的队伍就会一直在。新一批队员也在等他，不仅你们，我们也在等，或许，顾淮也在等。”
那人声音中气十足，没有半分犹豫，他像是认定了顾衍行，没有他就不行一样。
沈忠秉缄默了一下，才隐约笑了一下，他看向对方，有些讽刺地说：“你的领队没了，所以你现在只能靠顾衍行。”他的话语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就算你再怎么心急，这么多年，顾淮怎么样，你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这件事，等顾衍行完全恢复，他愿意去就去，你不能用顾淮的名义诱导他，还有，无论如何，我要你保住顾衍行的命。毕竟，他不是你们那边的人，他已经为你们死过一次，我也没有能力再救他第二次了。”
“好。”那人没有半分犹豫，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对方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道：“最近我会拖住和引出那边的人，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这次行动之后，我会带阿行走。”
“随你。”
那人说完，直接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他步履矫健，没几步就到了车边，紧接着车子的引擎声渐渐远去。
沈忠秉一直站在原地，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喂，这几天我会出趟门，如果有人去那里打听，应付一下。”
他简略交代一声，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不紧不慢地挪步往另一边相反的方向走。
长长的河堤显得漫长又曲折，人影被一下子拉长，尽显渺小。
季归峤将诊断完的顾衍行送回病房，便跟着栀子一起去了二楼，整个下午，她都没有再下楼。
快傍晚的时候，她才去治疗室去拿顾衍行的诊断报告。
她仔细浏览了一遍，里面有一部分是自己做的，另外一部分是其他医生做的。
“他的病情数据分析比上一次平稳了很多。这是个不错的现象。”
“嗯，确实。”季归峤看完整个报告，又与之前的数据做了一下对比。
“他做场景再现的时候是不是反应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