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藏有黑色大鱼一事,听起来荒唐,可来的却是缉奇司的人,不管是真是假,起码说明一件事:鬼阳湖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符羽深夜便招来了小护卫,叮嘱他暗中查探,一有消息马上报给他。
小护卫得令。
然而,缉奇司的人在水下足足找了七日,连鬼阳湖湖底有几块石头都摸清了,却依旧没能找到那条所谓的黑色大鱼。
眼瞅着军事训练快结束了,人多眼杂,再这么找下去,不但浪费时间还会引人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教头一商量,便把缉奇司的人给撤了。
缉奇司的人一走,丁牧云可失望透了,督教头当的也没了当初的气焰,足足郁闷了三天,才恢复了元气,想起还有件要紧的事没有通知给江川和符羽,这日,结束了军事操练,单独把二人留了下来。
丁牧云神思不注地背着手看着西天的落日,泱泱道:“找你们,是有事要跟你们说。这几日,教头团在商量,要把院的六十支队伍重新分队,分成四伍,原计划四名要被狗皇帝接见的学子,改为四人各领一支队伍进行演武,四个人里就有你们两个,我通知你们,要做好准备。”
江川和符羽俱是一愣,看了看彼此,说了同样的话:
“我不懂兵法,带队岂不是必输无疑,还是看江兄的。”
“我不懂兵法,带队岂不是必输无疑,还是看尊驾的。”
“行啦,你两个也别谦虚啦,你们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丁牧云全然打不起精神,例行公事地道,“上午是列阵式,下午是对阵式,列阵式不变,重点说的便是这对阵式,你们四名指挥官率领四支队伍,目的是看谁最先抢到阵中高台上的“胜”字令牌。”
她也不等二人问话,便径直道,“至于怎么抢这胜字令牌,我也不懂,你们也别问我,教头团说的什么兵战策,我一听头就大了。”
丁牧云也没说假话,教头团商事,少不了她这位督教头,可结果呢?每次议到了一半,她就睡着了。
正是因为这样,栾云飞更是给足了这位代表院的督教头的面子,不管丁牧云多么不愿意参加议事,都嘱咐去请的人,并且一定要把丁教头请来。
丁牧云:“我听栾总教习和陈教头说了,要是你们两个能拿了这“胜”字令牌,就可以找狗皇帝讨要奖赏,把那之前办案时偷偷变换身份一事给抹去,陈教头说,虽然三法司没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把柄在人家手上,狗皇帝一天没发话,隐患就存在一日。”
虽然丁牧云说得轻松,但江川和符羽二人都明白话中的厉害关系。
丁牧云看了看他们两人:“你们也知道皇帝不是什么善类,说不准哪天就要杀人啦,我可不想将来给你们收尸。”
“言重了。”符羽咧咧嘴。
丁牧云白了他一眼,来气了,好在她今日不在状态:“你哪里知道他的恶,几万百姓的命都能说不要就不要的人,区区你们两个又算是什么小咸菜?好啦,我就提醒这些啦,你们自己商量着怎么办吧,我就帮你们到这了。”
她说完挥挥手,便走了。
江川和符羽回去之后便做了详细打算。
转眼到了演武之日。
这一天,天青云白。
院监宋刻、栾云飞、云梦各大小官员陪同李炎居落坐在练兵场搭建的高台上观看。
随着战鼓敲响,演武正式开始。
上午是列阵式,方阵,圆阵,雁阵……逐一从练兵场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
短短三月的训练,小有成效,栾云飞虽不说满意,但学子们的表现,也都说得过去。
李炎君远道而来,本就不报什么希望,路上做了最坏的打算,反倒觉得眼前一亮。并且他此番前来,本就有替圣上考察符羽之意。
他坐在高台上,手里举着竹筒,那竹筒里装着琉璃镜,又叫千里镜,能将远处之人看得一清二楚。寻寻觅觅,终于看清了走在排头的符羽,已然与宫中吊儿郎当的形象不同,不由叫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