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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刘策和秦墨同桌而座,却绝口不再提关于姜若颜的任何事,只是对军队方面的事进行商议。
刘策喝下一碗肉汤,夹起一块茄子对秦墨说道:“秦先生,如今治下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的人口地盘,各处军队也必须加以整改一番,
远东各处总兵额统计出来多达两百万之巨,这还不包括冀州本部的兵马,本军督真不知道养这么多废物到底有什么用,只会增加财政负担,所以打算裁撤一批,好让新兵接替能有序的进行下去。”
秦墨说道:“军督大人,那你打算裁员多少呢?这裁撤军士可是大事,一个处理不好极其容易会引起哗变,
大周36年,姜浔姜总督就对远东兵马进行过一次裁撤,结果差点引发整个远东各省兵变,最终也只能草草收场,
如果军督府处理过激的话,就怕重蹈覆辙,甚至会比当年更加严重,远东方经历一场大战,实在不宜在这种时候发生大的动乱……”
刘策回道:“本军督知晓,所以打算分步执行,先将那些连胡子都白的老兵都裁了,本军督前些时日看了下,至少四十万人都快年过五旬,给他们发一笔退休金安安心心养老,
再将军中被强迫从军的那部分人去掉,少说也有三四十万,这样,差不多百万人被裁撤,我军督府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最后,剩下的百万人立刻进行重新筛选,凡是不符合我边军条件的一律剔除,
当然了,这些年来他们所积欠的军饷本军督自然会先给他们补齐,不过该走的还是得走,本军督军中不养废物,要的是敢打硬仗的精锐之师……”
秦墨不无担忧地说道:“军督大人,如果按精卫营的条件对这些老营士兵进行筛选,怕是有很大部分都会不合格啊,
远东各省虽然已掌握在军督府手中,但毕竟时日不长,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万一真的发生哗变,怕是事态将难以控制……”
刘策闻言,冷笑一声:“哗变?本军督倒是希望他们能哗变一次,这样解决问题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本军督做的已经仁至义尽,若这些人再不知好歹,那就弃用王道,改用兵道与他们交流,有胆子哗变一个试试,毕竟军督府精卫营不是泥捏的……”
秦墨顿时无语,他听出了刘策语气中透露着一缕浓浓的戾气,仿佛巴不得再对远东进行一场巨大的清洗似的……
“当然,为了治安考虑,本军督会安排这些淘汰的士兵其他工作,也不能让他们都饿的饭都吃不上……”刘策语气稍缓,轻声说道。
秦墨这才松了口气,对刘策说道:“属下先记下了,等回去后就让各司将各处人手空缺数额报上来,看看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
刘策说道:“也不能都由我军督府来解决他们的就职问题,民事各行各业也可以安排一下,解决完这些军政弊端,剩下的问题也就好办的多了,
顺便让法忌将修改好的律法拿出来吧,远东是时候该迎接一个全新的时代,本军督只希望士庶同心,不再有分歧出现……”
说完,刘策端起吃完的盘子起身离去,只留下秦墨依旧坐在桌前暗自点头沉思……
用过饭后,刘策与法忌一道,商议关于来年即将颁布的律法事宜。
法忌捧着那本律法,放到刘策跟前说道:“军督大人,新的律法已经修改完毕,你请过目……”
刘策应了一声,翻开望去,良久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内中律法相比第一次送来时,确实合理了许多,不会再动不动犯一些微末小错就断手断脚、挖眼凿鼻。
合上律法籍后,刘策当即问道:“法总司?你这本律法大体还是很合理,不过为什么在关于女性方面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动?”
法忌为难地说道:“军督大人,属下已经尽一切办法努力了,只是妇孺这一块真的不知该如何改动啊……”
刘策沉声说道:“先从小的地方改起,比如那缠足,就必须严令禁止!违者处以三至十年劳改期刑!”
法忌闻言大吃一惊,忙对刘策拱手说道:“军督大人,多年来,女子自小缠足已成习俗,如何能强硬改之?
属下以为,即使要改也应当徐徐图之,慢慢让他们接受才行……”
刘策闻言,勃然大怒:“这种陋习一日不改,中原女子就要在那畸形的痛苦之中渡过余生!若按你说的徐徐图之,那要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法务司是干什么的!”
“军督大人请息怒……”见刘策发火,法忌和司内吏员齐齐拱手致歉。
刘策一挥手让他们起身,然后继续说道:“还有,那些丧夫不能改嫁,甚至未婚守寡的劣行条律也全部清除干净,
为了一块破贞洁牌坊,就毁了她人一辈子追求幸福的根由,真是可笑至极,
想出这种折磨女人律法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自卑懦弱外加无能的废物,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遭人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听完刘策的话,法忌眉头紧凝,鼓起勇气说道:“军督大人,属下有些不解,您为何对妇孺如此的重视?可否开解属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