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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你告诉我,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大义名分,就真忍心看着自己亲生女儿连追寻自己幸福的权力都没有么?”
“阿雪,父亲知道你和慕容宝的感情,但你要明白,身为皇室一族,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决定,草原上牺牲幸福的女人也绝对不止你一个人。”
拓跋雪闻言,松开了处于迷离之态的慕容宝,从腰间取下绢帕替自己情郎轻轻擦拭了一下红肿的脸颊。
“宝哥,对不起,你我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恨就恨我们生在王公贵族之家,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做一个普通人,这样才能挣脱束缚永远在一起……”
“阿……雪……”
拓跋雪最后抱紧了慕容宝,旋即擦干眼泪,起身对拓跋玉海说道:“好,阿爹,我回宫待嫁,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拓跋玉海转身背对拓跋雪,没有答话,但拓跋雪明白自己父亲是应允了自己条件。
“第一,今日发生一切,请阿爹务必让圣皇不要追究宝哥和他的族民,此事皆因我而起,若圣皇问及,希望阿爹务必处理妥善……”
拓跋玉海依然没有答话,但拓跋雪还是感觉到父亲微微点了下头,虽然这个动作几乎是微不可察。
“第二,女儿想在大婚前见一面刘策,没理由连我要所嫁的丈夫在婚前都没有见到,我必须亲眼看看这个让蒙洛帝国上下都重视的军督大人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尊容!
阿爹,这两个要求能实现么?”
拓跋玉海闻言,猛然回身说道:“这就是你所提的条件?”
拓跋雪用力点头:“就这两个条件,请阿爹成全!”
“回宫!”
拓跋玉海当即回答了两个字,尔后挥袖一甩,插入地上的宽刀立刻腾飞而起,被速阔台准确无误的接了下来。
拓跋雪最后望了一眼慕容宝,努力掩盖住分别的痛苦,露出一抹微笑:“宝哥,忘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十倍百倍的女孩儿……”
决然的话语,难以掩盖内心的伤痛,拓跋雪最后望了一眼慕容宝,在转身刹那,泪水如决堤的大坝,夺眶而出……
拓跋玉海一家人陆续进入了王庭之内,慕容宝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靓影,忍不住伸出手掌,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阿雪……”
第一次,慕容宝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第一次,慕容宝才发现权力的重要,没有权力甚至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都办不到,命运也只能任由位高权重之人肆意摆布。
……
送拓跋雪回到皇宫后,拓跋玉海直接去面见拓跋宏业,不等他开口,拓跋宏业直接说道:“王庭外发生的一切,朕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多说,慕容宝,朕不会予以追究,但此事仅此一次,明白么?!”
拓跋玉海欠身说道:“多谢皇兄体谅,臣弟尚有一事相求!”
“讲~”拓跋宏业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拓跋玉海说道:“臣弟想提前带阿雪先去见一见刘策,也好让他们彼此有个熟悉过程……”
拓跋宏业双眼微微一颌:“难得你有此心思,朕同意了,过两日就带着出嫁的礼物动身前往玄武关吧,听闻刘策已经在返回北地的路上,等你们抵达玄武关也差不多能与他会面了……”
“多谢皇兄成全!”拓跋玉海躬身谢过,尔后一脸正色的说道,“皇兄,西北之地,夏国被元天昊养孙魏闵篡夺的消息,你可有耳闻?”
“听说了……”拓跋宏业说道,“魏闵小儿居然敢篡夺友邦之权位,这件事朕决不会轻意罢休,不过这倒也给我们入主中原找到了突破口……”
拓跋玉海说道:“皇兄,请准许等小女婚事后,让臣弟领兵攻魏!”
拓跋宏业眉头一皱:“此事已全权交由慕容敛处理,区区一个魏闵,何必臣弟出马……”
拓跋玉海道:“皇兄,魏闵称帝是七月份,而臣弟是九月初才得到消息,远在西北塞外的慕容部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按理说如此重要的变故,慕容部会八百里加急送抵王庭,最迟不会超过八月初,可结果,我们得知的情报足足推迟了一个月,这其中难道不值得推敲么?”
拓跋宏业闻言,眉宇凝成一条直线:“你的意思是说,慕容部故意瞒报西北变故?他们有异心?”
拓跋玉海淡淡地说道:“慕容部,不得不防,他们的部落多达几百万之众,论族人势力与我拓跋部不相上下,一旦真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宏业起身来回在殿内踱步,仔细回味着拓跋玉海的话,随后不自信的摇摇头:“慕容部没理由反叛蒙洛帝国,朕待他们可不薄啊……”
拓跋玉海说道:“周人有句俗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慕容部原本是拓跋一族的东家,他们会真的甘心屈居在我拓跋氏之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