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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对么?我给你时间,半个时辰够不够?”
见叶胤眼里泛满委屈的泪花,皇甫翟丢下一句,拿起铜镜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在即将出门前,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连这点承受不住,那就放下你现在的一切,辞去参谋司的职务,当刘策的夫人去吧,念在师徒一场的情面上,我会帮你说服刘策,让他给你一个可观的名分……”
话毕,皇甫翟步出房门,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呜……”
皇甫翟一离开,叶胤当即趴到桌面上轻声抽噎起来。
要知道自小出身名门的她,虽然有过一些不寻常的经历,但这种委屈她是第一次承受,自己努力这么久想要证明女人同样能立与天地,凭借智慧驰骋沙场,但皇甫翟的话却将她内心的那股自信无情的撕碎,徒留脆弱和不安环绕着自己。
“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之前所有的努力真的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叶胤泪眼梨花,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颤抖的身体依然出卖了她。
皇甫翟步出房门,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无声的叹了口气,举起起手中那本叶胤所的策案,犹自说道:“其实,你已经非常优秀了,不输任何人,但,还不够,远远不够,以后你会经历的挫折还有很多,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就在这时,之前送饭的侍卫出现在皇甫翟眼帘之中。
皇甫翟当即将那本方案册收入怀中,向那侍卫迎了上去。
“皇甫参谋……”侍卫见到皇甫翟,朝他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卑职前来收拾餐盘食盒,想必您和叶总司的午食也已经用完了吧?”
皇甫翟欠身说道:“麻烦你了,不过现在叶总司有要务需要处理,他吩咐在下莫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搅他的思绪,还请您见谅,待会儿在下会将餐盘送往伙营,就不劳您再跑一趟了……”
侍卫闻言不疑有他,回礼说道:“既然叶总司要务繁忙,那卑职就不再打扰,麻烦皇甫参谋了……”
皇甫翟彬彬有礼的说道:“不麻烦,军士请便……”
侍卫依言退了出去,不想他前脚刚走,一名身穿白袍的军士又来到皇甫翟跟前,对他拱手说道:“皇甫参谋,在下奉陈总指挥使之命,前来送剿匪要报……”
皇甫翟对他淡淡地说道:“叶总司现在有迫切的要务需要处理,暂时不能分心,敢问陈总指挥使有何要报,可否先交于在下?”
白袍军士闻言,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份牛皮信封,对皇甫翟说道:“烦请皇甫参谋将这封信转交叶总司,顺带转告他,让他不用再为剿匪的事操心了,
陈总指挥使已经派大军随归附的哥舒憾一道,一举扫平了零丁各部,尽数全歼七千零丁士卒,虏获一万九千余人,缴获牛羊两万余头,现已在返军途中……”
皇甫翟一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尔后不动声色的对那白袍军士说道:“知道了,多谢军士,在下一定会转告叶总司知晓……”
白袍军士拱手行礼,告辞而去,等他一离开,皇甫翟立马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望去,将纸上内容全数映入眼底后,忍不住叹道:“看来这位汉陵侯麾下,当真是藏龙卧虎啊,诸葛稚,不差……”
嘀咕一阵后,皇甫翟在叶胤房间外的走廊里找了把凳子,搬到她屋外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皇甫翟起身推门进屋,却见叶胤早已停止了哭泣,正在桌案前认真写着什么。
“半个时辰到了,你发泄完了?”皇甫翟问道。
叶胤对皇甫翟点了点头:“老师,不才现在已经没事了……”
皇甫翟微颌双眼,指着她桌案上的册子问道:“你在干什么?”
叶胤说道:“老师,你说的对,是不才思虑不周,任何事务都要做好两手准备,现在,我正在写第二套方案……”
“不必了……”皇甫翟将陈庆送来的要报丢到叶胤跟前说道:“这次塞外剿匪已经结束了,你看看冀北陈庆送来的捷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