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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失魂落魄的代勒,秦墨当即对刘策行礼叹道:“军督大人,您这手段着实高明,属下佩服不已。”
刘策笑道:“秦先生,你怎么也学起许静来了?这可不是本军督所认识的儒侠秦墨啊……”
秦墨也笑道:“军督大人,属下是真心敬佩您的手段,没有半点的恭维……”
刘策说道:“如果本军督放代勒回去,那才是真的糊涂了,毕竟本军督和呼兰人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而且可汗董狸也是亡与本军督的手中,你觉得代勒会对本军督真心合作么?
如果让他回到塞外,就会给尚不完全稳定的东部草原带来未知的变数,本军督可赌不起,所以将他牢牢控制在手中才是最好的结果……”
秦墨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既然军督大人对代勒如此不信任,为何还要将金杖交还给他?何不一劳永逸,将他除去不是更好?”
刘策摇摇头,对秦墨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是时候,代勒活着还有用,本军督还想将他成为可汗的事让全天下,至少整个远东都知道呢……”
秦墨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露微笑对刘策鞠躬行了一礼:“军督智慧,属下自叹不如……”
“秦先生,你就别再客套了……”刘策笑着将秦墨搀扶而起,旋即又正色说道,“对了秦先生,本军督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秦墨笑着说道:“军督大人但说无妨……”
刘策说道:“过几日,本军督打算带嫣然去祭拜她的母亲,顺道去郓城查看下军工厂进度,听闻那百火箭让无数科技司的工匠都望而却步,本军督想亲自去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秦墨叹道:“军督大人,这百火箭研制耗资甚巨,至今进展缓慢,唉,张拱张技司都没脸来见您,现在成日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改图纸呢……”
刘策闻言,以责备的口吻说道:“科技这种事急躁不得,张拱又何必自责呢?罢了,这次就让本军督去亲自劝慰他一下,以免想不开。”
秦墨点点头,又劝道:“军督大人,你刚回来,也莫要太过操劳了,有时间多陪陪宋姑娘,早些把亲事办了吧,你不在这些日子,她可是把府内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属下看的出来,她很思念你,只是不说而已……”
刘策闻言,沉思一阵,淡淡说了句:“本军督知晓了……”
秦墨拱手施礼:“那就好,军督大人休怪属下插手您的家务,只是一时感慨而已,还望恕罪……”
刘策再次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冒出一句话:“秦先生,你说本军督打算立嫣然为正室,你觉得可否有不妥之处?”
秦墨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向会议厅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他人后,忙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您这是开玩笑么?”
刘策说道:“有些话憋在本军督心里很久了,也不知该找谁说,想想本军督眼下也只有秦先生最值得信任,不会担心您将这些话说出去,
其实这些日子来,本军督也想了很久,并非心血来潮一时激动,毕竟嫣然跟了我很久,这样让她当侧室,实在太过委屈她了,所以我想……”
说到这里,刘策就不再讲下去,该表达给秦墨的意思,自己都已经说了,相信秦墨不会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当然,这些是明面上的,真正让刘策产生让宋嫣然为正室的想法主要原因还是出在姜若颜身上。
姜若颜在行军途中种种表现,刘策其实都看在眼里,默记在心中,只是不点破罢了。
她与许静暗中合作胁迫薛如鸢,只为让她不接近自己,事实上自己本来就对薛如鸢没有什么想法,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已经让刘策心里产生了一丝芥蒂。
还有,在薛如鸢与史宗杰会面时,姜若颜的举动刘策同样知道,当时刘策冲他笑的时候,其实脸上是异常尴尬,好在没有酿成意外……
当然,最让刘策感到有些危机的是,自回府后,他好几次发现姜若颜望向宋嫣然的眼中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怨意,这不能不让他警惕起来,同时也对姜若颜有了一丝防范,怕她会伤害宋嫣然。
秦墨听后说道:“军督大人,按理说您的想立谁为正室,在下是不该过问,也没理由替您做决定,但属下还是规劝军督大人一句,您该为冀州上下两千八百万军民想一想,毕竟您的决定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
在下不想知道您跟姜夫人之间有过什么矛盾,但还是请您不要改变主意,眼下没有比一品诰命夫人更适合当正室的身份了,
何况,如果宋姑娘成了正室?姜家又会有何想法?他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军督府么?更别说姜泽即将上任远东,越在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还请军督大人以大局为重,莫要在这种时候感情用事……”
刘策闻言陷入沉默之中,其实说一万道一千,还是一个身份问题。
姜若颜出身世阀豪门,自小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生活和环境。
而宋嫣然不过是其父醉酒后强暴府邸丫鬟的产物,自小就受尽欺凌,十岁那年便被扫地出门,开始一人独自生活,最终艰难的生存了下来,直到遇见刘策,人生轨迹才发生改变,可谓是受尽折磨,尝尽人间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