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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咳咳咳……这位皇甫先生……小王……咳咳咳……小王这厢有礼了……”
“静王殿下,你似乎病的十分严重……”
“这是多年的顽疾,让……咳咳咳……让皇甫先生见笑了……咳咳咳……”
皇甫翟和卫炽初见,就立刻简单了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卫炽住不住咳嗽的情形,让皇甫翟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试探性的问道:“静王殿下,在下略通岐黄之术,或者可以帮你看看得的是什么病……”
卫炽闻言笑着摇摇头说道:“多谢皇甫先生的美意,只是小王的身体连皇城的大夫都没办法,就不劳皇甫先生多挂怀了,还是赶紧入座对弈一局,咳咳咳……如何呢?”
皇甫翟点点头:“既然静王殿下这么说,在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静王殿下,请吧……”
卫炽指了指棋盘的方向,对皇甫翟说道:“那就开始吧,咳咳咳……至于先生所言让小王那三子,小王觉得没那必要了……”
皇甫翟说道:“有那必要,请静王殿下务必按在下所言去做,毕竟这样才算公平……”
“咳咳咳,皇甫先生,你这话是在嘲讽小王的棋艺么?”卫炽面色略带不悦地说道。
皇甫翟摇摇头说道:“殿下误会了,适才棋社之内,在下已经目睹了殿下的棋路,如果不让子而行,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弈,你说是么?”
卫炽闻言沉默片刻,随后洒脱一笑,对皇甫翟说道:“先生果然是棋品高尚,不愿占小王一点便宜,但三子确实太多了,不如让改为一子加本王为先手,这样你看如何?”
皇甫翟道:“那就依殿下的意思,请入座对弈吧……”
“嗯……”
卫炽轻吟一声,然后和皇甫翟一道在棋盘前落座,一场激烈的对弈正式开始。
……
皇城,北苑之内……
“刘策,这里无外人,你我之间就不要再搞君臣那套礼数了,陪朕说会儿话吧……”
“卑职领命……”
二人行至一片碧波湖庭前停下脚步,望着湖中鲤鱼游窜,带起片片波纹荡漾的景色,竟是话起了家常,卫稹那紧皱的眉目也舒缓了不少。
良久,卫稹脸色一变,落寞地说道:“刘策,朕身为一国之君,其实难的很啊,你明白么……”
刘策回道:“皇上日理万机,终日为国事操劳,自是疲惫万分,卑职能体会皇上的心情……”
卫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神情沮丧地说道:“说来惭愧,朕继承大统至今二十余载,自问虽不敢与列位祖宗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兢兢业业,一刻都不曾懈怠,然,为何眼下这国事却在朕的手中越来越差,朕所做的一切难道都错了么……”
刘策劝道:“皇上莫要悲忧,朝政弊端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需要徐徐图之方能逐渐扭转过来啊……”
事实上,刘策心里想说的是,如今大周这种烂到骨子里的局面,不下一剂猛药,来个刮骨疗毒将腐烂的疮疤连肉剜去,是绝对不可能好转的,但这话自己不能说,而且说了也未必管用……
“还是刘爱卿这话动听,朕想听听刘爱卿有什么治国之策么?听闻刘爱卿治下的汉陵短短数年就十分富足,可有什么秘诀么?”
现在的卫稹是迫切希望有什么好的国策能解决眼下难题,听闻刘策能迅速安置汉陵百姓,说不定也能从他口中得到解决的办法。
刘策闻言说道:“回禀皇上,卑职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汉陵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最大原因就是他们信任卑职,而且卑职答应让他们吃饱饭,不受胡奴山匪威胁,给他们打造一个舒适安全的生活环境,仅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卫稹闻言奇道。
刘策坚定地回道:“就这么简单!”
事实上,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想的太过复杂,大周朝堂就因为将简单的事复杂化,才导致事情变得拖沓不堪,直至让事情本质都变味,将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彻底消耗殆尽,渐渐地对官府和朝廷就不再抱有什么期望了……
说到底,这就是官民之间的一种信任,一旦这种信任被透支,这个王朝也基本就处在灭亡的边缘,而且大部分王朝覆灭也都是因为信用流失由内而外开始逐渐衰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