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凤正要张嘴鸣不平,阮老婆子便开口问了,“这是老婆子我和锦宝的。”
“家里人人都是三片,谁有意见?”
众人闻言一致摇头。
只有孙金凤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么小的赔钱货吃啥肉啊。”
阮老婆子听到之后立马耷拉下了脸,她扯着嗓子拔高了声调质问,“你再说一遍谁是赔钱货?你不是娘生娘养的?你个破了嘴的贱骨头也不想想肉是谁打回来的!还不让锦宝吃?我看你那石墩厚的脸皮是不想要了!”
阮老婆子冷笑了一声,冲着阮建党毫不客气道:“老二,好好管管你家贱蹄子的这张破嘴,你这条命是咋捡回来的你也清楚。今个老娘不打这丧门星是因为手里捏着饭碗,打明儿起再让老娘从这张破嘴里听到一句这样丧良心的闲话,你们二房一家全都给老娘滚出阮家,爱去哪去哪!”
“老娘我可不伺候没良心的贱人。”
说完阮老婆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走后,整张饭桌上的人都静下来了。
就连一向劝和的阮老头子今天都没吭声。
阮建党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不过看向孙金凤的眼神冷的像结了冰似的。
他不止一次在房里跟自个媳妇念老三的好,少多嘴,多干活,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见识短浅,半点脑子都不长,眼珠子成天盯着三房,生怕便宜都被三房占了。
阮建党回想起记忆里那个单纯胆小,在家里备受欺负的小姑娘。那个只会小声甜甜的喊他‘建党哥’的小姑娘。他此刻有些自我怀疑,曾经老实乖巧的媳妇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又懒又馋,还爱占便宜的讨人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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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屋里。
阮似锦的耳朵被黑着脸的阮建国捂着。
阮家不大,泥土房的隔音效果也几乎没有,所以堂屋里闹出的事情,阮建国也都听见了,包括自家宝贝闺女被说成是赔钱货这件事。
阮似锦也听见了,但她对此很佛系,有人疼她便有人厌她,这一点避无可避,她觉得早点认清了也好,免得以后好处喂了白眼狼。
阮老婆子推门进屋的时候对上的便是自己儿子那张发黑的脸,这会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骂是骂爽了,却让自家老儿子都听见了。
“行了别绷着脸了。”阮老婆子将冒着热气的大海碗放在了屋内的小桌上。
阮似锦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张开嘴软乎乎的喊了声‘奶’便不吭声了。
她爸正生着气呢,她也不好说太多。
大人的事情,以她这副小孩的模样也不好干涉。
“妈。”
阮建国绷直了脸,心里萌生出了搬出阮家过日子的念头,却因着余光看到了阮母布满褶子的脸和花白的发丝而咽了下去。
阮老婆子看出阮建国眼里的失望,没说什么,她转身从小桌上端起其中一个海碗,“先吃饭。”
“嗯”
阮建国虽然饿,但现在胃口全无,气都气饱了。
“不管是啥事,你得先好起来再说。”阮老婆子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你现在只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再说。”
想到刚才经历的那场闹剧,阮老婆子也觉得有些厌倦了,三天两头就得来一出,每次还都是那一个人放屁,真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阮老婆子抱起了趴在一旁的小家伙,语气温和的说:“下回奶用囡囡自个挣的钱买二两肉只给囡囡吃。”
孙金凤正要张嘴鸣不平,阮老婆子便开口问了,“这是老婆子我和锦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