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僧这便回寺传话。” 小僧人折身走回青音寺。 “且慢——” 身后传来了怀倾大师的声音。 小僧人停下脚步,讶然地看过去,“怀倾大师可还有吩咐?” 怀倾大师低头慈目地望了望在清水湖泊中的鱼儿,便道:“等她们离寺,晚些时候,你去一趟北境城中的新驿站,告知一声,像慕笙这般虐杀生灵罪孽深重的人,还是不要总是在佛门待着了,这让青音寺很为难。” “好,小僧记住了。” 小僧人记下怀倾大师的话,便回到寺中禅房,请慕笙母女俩人离开:“二位,以后不要再来了,怀倾大师不愿见二位。” “还是不愿吗?” 慕笙拿着茶杯的手蓦地用力。 茶杯碎裂,割破了掌心皮肉,溢出鲜血。 滚烫的茶水沿着手掌被割裂开的伤口而流淌! 十指连心,万分的疼痛,但慕笙浑然不觉般,脸色惨白,眼神狰狞,还有些瘆人的扭曲! “为什么?” 叶薰儿从凳上站起,穿着和以往华服不同的素裙,面颊未施粉黛,乌发也只是用一根木簪随意地挽着。 她走到小僧人的面前,两手抓住了小僧人的肩膀,咬牙切齿:“怀倾大师可是我的外婆,她怎么会不见我?我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必然是你在偷懒,没有去把消息带给怀倾大师。” “够了,薰儿!”慕笙喝道。 叶薰儿松开手,小僧人便跑了出去。 “娘亲,若外婆不见我们,我们还要怎么回慕府去?”叶薰儿眼睛发红。 “北境比试要紧,到时候拿个好成绩,再见你外婆。” 慕笙眉峰紧拧,暗暗咬了咬牙。 就算怀倾大师不愿见她这个女儿,也没关系。 她和叶薰儿在青音寺待了足足两日,外界众说纭纭,只要让人知道怀倾大师心里有她们母女,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 慕笙面色残酷的摘掉了扎进了自己手掌的茶杯碎片。 她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叶薰儿,皱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毫无作为的女儿,你但凡要有叶楚月半分的聪慧,为娘也不至于这么难,记着,出了青音寺就不要让人看到你的眼泪,否则你这叶总司,也是丢脸丢到家了。” 慕笙失望地摇摇头,垂手外行,每走一步,掌口的鲜血便会掉落在地,是触目惊心的红。 叶薰儿紧咬着下嘴唇,不可置信地望着慕笙的背影。 原来…… 她在母亲的心里,一直是连叶楚月都比不过。 那她叶薰儿算什么?! …… 北境城。 驿站。 楚月匆匆回到,见驿站里没有萧离等人,只留着紫苑弟子中的九尺壮汉在这里守家,便问:“发生何事了?” 九尺壮汉瞧见楚月,如同见到了光,回道:“长老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今明两日北境晏府要办丧事,和冷师姐的喜事相冲了,萧师姐她们已经过去准备谈这件事了。” “丧喜相冲?不该是喜事先行吗?” 楚月半眯起了眼睛。 若是去谈事的话,萧离这群人是不会用到兽灵机缘的。 只怕这北境晏府,不好对付。 突地,北境城中响起了丧事唢呐的声音,显得驿站里的红彩都很孤冷。 “听说晏府死了晏家主最宠的小儿子,晏家主痛苦不已,要丧鸣七天,连头七都不等,明天就要送棺土葬。按照习俗来说,这可是极晦气的事情,是想用冷师姐的婚礼,祭他的小儿子,给他晏家增添气运,所以萧师姐他们才很愤怒的。”九尺壮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