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这个婚我不会离的,你好自为之吧!”闻忠信愤恨地瞪着张家人,尤其是张小草和张芳。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呢?你自己不是个男人,还想连累我妹妹,这婚必须离!”张芬比闻忠信更凶狠地瞪回去。
“谁不是个男人了?你们张家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能说谁啊?在场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除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但凡相看的时候你说清楚身体状况,我们家都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
“你们张家欺人太甚啊,是要逼死我们家啊!”
“我们张家就是对你们太纵容了,你们这就是骗婚,是封建余孽!”
现场一片嘈杂,比刚才更混乱。
普通围观群众在吃瓜看热闹,高端围观群众已经在干大事了。
闻忠安家隔壁的梁长林家。
梁长林他娘拽住要出去的梁长林,不让他跑到闻家门口。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没有主见,连正在上初中的小儿子都比不上,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跟在隔壁闻家那小儿子屁股后面跑。
梁母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他都不听,她真想掰开梁长林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灌了多少水 ,这个猪脑子也不想想,闻家对儿媳妇都那么差,对他一个邻居能有多好?还有闻家那老太太,对外说自己对儿媳妇多好多好,对别人好那是用嘴说的吗?
不对, 猪都比他聪明,猪去偷吃别人家地里的粮食还知道去离家远的地里,这个傻老二,两句话就被别人哄得团团转,跟灌了迷魂汤似的。
但再傻,那也是她的孩子,梁母讨厌死隔壁的一家人了,尤其是他们家那个小儿子。
所以,梁母早就下定决心,要给梁长林找一个厉害的媳妇,死死地管住他,最好再聪明点,别夫妻两个都被别人骗了。
看到张小草大杀四方,梁母只觉得上天都在帮她,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儿媳妇吗?
能说会道,讨厌闻家。
明天她就托人去打听这姑娘家的情况,如果这姑娘未婚,赶紧定下来,别被其他人抢先了。
“他爹,你看那丫头怎么样?给梁长林说说?”
“我看行。”梁父很同意梁母的看法,他就纳闷了,一家子里面怎么就出了梁长林这个傻乎乎的?
“我二嫂吗?我看也可以,我喜欢这个嫂嫂。”梁长森就在县里的中学上学,不住校,每天回家,这时候正和梁父梁母一起趴在门口看外面的情况。
受梁母的影响,梁长森也不喜欢那家人。
“喂喂喂,你们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吗?把那个凶丫头说给我,她还不把我欺负死?”梁长林眼里满是惊恐,说到后面,语调都变了,那凶丫头要是骂他,一家四口,三口人都站在她那边,他会死的。
凶丫头不会打人吧?
“慌什么?人家又不一定看上你!”梁母一想,万一她儿媳妇跑了怎么办?
严厉地警告梁长林,“梁长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相亲给我搞砸了,这个家你就不用回了,收拾东西住你们厂的员工宿舍去吧。”
“那人家不满意怎么办?”梁长林咽了咽口水,小声开口。
“那人家什么时候满意了,你什么时候再回家!”
外面说得火热的张小草,还不知道,因为她今天这一出,她的终身大事都要定下来了。
初棠换了一个地方站,她现在对闻忠安他哥口中的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不用问都知道她二哥肯定不知道。
她挪了挪脚步,站在一个老大娘身旁,“大娘,十几年前发生啥事了?那女方家里的脸色咋变了?”
老大娘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看初棠年龄小,穿的干净,长的白净,似感慨似教导的说,“丫头,找男人一点要擦亮眼睛,现在国家政策好,夫妻过不下去了还能离,除了风言风语害人,可还是能活下来。之前,离婚就是一件能危害生命的事儿,危险啊!”
回想起那件事,老大娘眼里还有后怕,“说起来,那件事快20年了。哪个村老婆子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女人因为提出离婚被村支打了0大板,0大板啊,能要了人的命啊!”
“还有一起,听说是市里的,一个女人因为申请离婚被丈夫用刀刺成重伤,法律竟然判决她背德失名,念在她重伤的份儿上不治罪了,让她自省。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这世道,终究是对女人苛刻啊!”
这是初棠不知道的历史,她只知道,60年代夫妻为了撇清关系离婚,21世纪,因为一点儿小事也能闹到民政局离婚,没人说过50年代初离婚这么惨痛。
“大娘,你说他们能成功离婚吗?”是5月开始,持续十年,现在是月。
老大娘摇摇头,“不好说。”
起码,她老婆子这大半辈子,没见过多少夫妻离婚的,多少对夫妻硬熬也熬了一辈子。
离婚,那是戳脊梁骨的事,一家子都抬不起头。
这家的儿媳妇,想要离婚,难啊。
初棠一脸兴奋地离开,满脸不高兴的回到萧建邦身旁,不想再看这糟心事了,“二哥,天黑了,我们走吧。”
萧建邦一看初棠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是想要得到的信息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他揉了揉初棠的脑袋,“走吧,跟二哥回家。”
他们两个回家收拾要带的东西,萧建邦去厨房打包吃食,还有一些耐放没有气味的东西,初棠回去收拾一些常用药,她会制药,空间里有一批材料,但她用的是这个年代的材料替代的,药效比不上后世,但比现在的医学水平好。
兄妹二人趁着别人都在前门看热闹,从后门出去,避开人群,乘着月色,向双木大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