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阳站立船头,朝身前身后一看,随即拧起船舱中的渔网,撒向了水面。
这个时候,彭阳有些相信自己是渔民了,因为这一网撒的十分自然,技术也非常娴熟。
不过,当他将渔网收回来的时候,眼睛里又重新恢复了迷茫……如此熟练的撒网,收网拖上来,居然是空的。
运气不好吗?那就再来一次。又一网撒下去,熟练的收网,结果还是空的。
“难怪生活得这么窘迫,原来我彭阳,竟然是这么无用的一个人。”彭阳自怨自艾,颓然的坐在了船头。
差不多坐了有半个时辰,彭阳又尝试着撒了几次网。不过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就连水草也没有捞到一根。
夕阳西下,一道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出现在彭阳的耳际:“彭郎,打到鱼了吗?”
回,一道倩影,出现在那块高不盈尺的奇峭巨石上,依然是身穿青色云裳。
彭阳一脸黯然,从早到晚,少说也撒了有二十网,别说鱼了,就连一只虾也没有网到。
浮休却没有一句责怪,笑脸盈盈的伸手挽住彭阳的胳膊,将头倚在彭阳的肩头,像一只归巢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眼角眉梢,充满着欢乐。
回到那栋茅草屋,浮休给彭阳倒了一杯水,随后就去烧火做饭。依然是半生不熟的苞米饭,和一碗清淡的鲫鱼汤。
彭阳依然吃得不多,浮休依然胃口很小。但是彭阳的心情好多了……在他的身边,浮休就像一只快活的小精灵。
接下来好几天,彭阳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却一直一无所获。但浮休总是准时出现在那块石矶上,然后总能给他,做出夹生的苞米饭和鲫鱼汤。
彭阳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足足十天没有打到一条鱼了,真不知道那些做汤的鲫鱼是从那里来的。
这天夜里,彭阳现偎依在自己怀中的浮休,明显有些情绪不对。
彭阳怀疑是家中断粮了,在浮休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说:“浮休,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会打到鱼的。”
浮休仰起小脸,朝彭阳笑了笑。不过彭阳能够看出,浮休的笑容里含着一丝阴郁。
第二天彭阳比平时醒得更早了一些,看到浮休还在沉睡,便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下床。
这些天来,彭阳第一次饿着肚子离家出门。不过他的运气依然不太好,一直到辰时都还没有打到一条鱼。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一阵电闪雷鸣,紧接着就下起了漂泊大雨,往日波澜不兴的水面,涌起了惊涛核浪。
大雨来得猝不及防,彭阳没有带雨具,有心回去躲躲雨,可一想到昨夜浮休那阴郁的神情,又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打到鱼才行!
浮休嫁给自己这么一个无用之人,已经够委屈了。如果再连一口吃的都找不回去,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彭阳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双手紧紧的握住竹篙,撑着小船继续在雨雾笼罩的水面穿行。
突然,彭阳看见似乎有一条鱼,被巨浪卷出了水面。心中不由得大喜,毫不犹豫的松开竹篙,拧起渔网对着那条鱼就罩了下去。
可不等开始收网,一道巨浪袭来,瞬间将彭阳脚下的小船给掀翻了。毫无防备的彭阳,一头栽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