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你什么时候到大厅?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说话的是那个壮硕的男人,他说的控制不住不知道是什么,但现在也不能再等了,他们需要快速汇合,想一下后面怎么办。
江沅虽然很害怕,但她也明白,面对现实,这是经历过大灾难的人学会的生存方式。
得告诉其他也看到这些生物的人,尽快找个办法。
只是那个壮硕的男人,江沅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个阿伦冷静,少言,像是知道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说。
两人背好背包直接去大厅,还好两人的背包都不算大。
一路上江沅觉得他们和周围的游客格格不入,他俩行色匆匆,并不像普通游客。
一开始江沅有些紧张,害怕有人询问,她一直在想怎么解释,但并没有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他们的房间在四楼,很快就到了休息大厅。
和他们两个的紧张不同,这里似乎一切如常,游客们三三两两闲逛着,大厅里有人在玩桌游,有人在喝饮料,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靠窗的桌边围着几个人,那个壮硕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很瘦弱的男人,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尖嘴猴腮的不讨喜的模样。
此刻,瘦子的眼神有点涣散,整个人呆呆的,有个女人在旁边叫他:“阿生,阿生,你怎么了?”
这个叫阿生的年轻人,只是傻傻呆呆的,口中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转向旁边壮硕的男人,“阿伦,你说他这是怎么了啊,你那个朋友还没来?”
原来那个男人叫阿伦,江沅心里想。
过去的时候南边的人会习称呼朋友名字里的一个字,然后带个阿字,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
南边海域比较多,大灾难初期淹没的最早,环境把人们渐渐都赶到内地,和大家共同生活久了基本都是叫名字了。
现在只有很亲密的朋友才这样称呼。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他们俩,给他们让开了路。
陈宇走上前看着那个叫做阿生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阿伦看向那个女人,对她点点头,她转向陈宇说:“我们几个都是上船才认识的,偶尔的就在一起打牌。”
她指指周围几个,包括阿伦。
“今天吃过早饭因为无聊,继续约着打牌消磨时间,打了一个小时吧,然后就半个多小时前,阿生突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上,我们几个还以为他有什么癫痫之类的病呢。”女人后怕的拍拍胸口。
“真真吓死人咯,结果呢找了一圈也没有个工作人员,正发愁着,他又坐起来了,好像没事了,就是呆呆的坐着,跟他说话呐,他就嘟嘟囔囔,说什么别过来啊,怪物什么的,我们也听不懂啊。”
女人又看向阿伦,“正巧阿伦过来说让他朋友给来看看,是不是你啊,你是医生啊?快帮着看看吧。”
“梅姐。”阿伦叫她。
女人停下了,紧张的看着陈宇,被他叫梅姐的女人,估计是误会了,其实是叫他们来看看有什么怪情况,她以为找了个医生。
听着梅姐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这么多,事情解释的很清楚,但江沅感觉时间点不太对。
她是下午晕倒在甲板上,醒来后并未觉得过了很久,可时间却已经到了早晨,按照那女人说的,现在就是到了第二天。
半个小时前应该是她和陈宇在舱室门口碰面的时间。
“他就一直这样待着么?”陈宇边说边凑到他嘴边听他说什么。
“是啊,你说奇怪不奇怪,难不成是中毒了?”女人声音有点颤抖。
“他说什么?”江沅走到陈宇旁边问他,他正仔细听着。
“他说,不要过来,快走快走,然后就听不太出来了。”陈宇看着大家,“他平时有别的病吗?”
沉默许久的阿伦说:“我俩是发小,他从小有点神经质,原来家里是干丧葬业的,据说能跟阴间传话,我是觉得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