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蒙的眼睛，紧盯着红色西服的身影，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尽管能利用「影之行」移动，但这里不是星岛，有太多潜在危机。
看到梳成中分头的褐色短发，程蒙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大步跑向那身影前往的方向——雨棚前的自动贩卖机。
程蒙站在贩卖机前，仔细打量那人的侧脸，直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嘴角和面部很干净，但以年纪来看，至少也有0以上。
程蒙下意识地喊出了声：“怪咖！你怎么在这？”
中年男人一脸疑惑地凝视着程蒙：“我们认识吗？”
那男人拿起一罐可乐，嘶的一声，拉开了易拉罐，往嘴里灌了一口，就冷冷地转身，撑起一把折叠伞，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明声线和外貌都和怪咖一样，为什么？
程蒙转动眼球，又低头看看自己。
哪怕他真的是汪言，也已经清除了记忆。
况且，哪怕他还有记忆，自己这副样子，又怎么和他解释？
思索了数十秒，程蒙还是追了上去。
汪言脚下踩着雨靴，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商业街门口的阶梯。
程蒙抬头一看，墙上挂着洗浴中心的广告牌。
他喃喃低语道：“这还真是怪咖的风格。”
说着，程蒙脱下笨重的雨衣，跟了上去。
望着阶梯上的欢迎标语，他一口气爬到三楼，看到了宽敞的接待大厅。
汪言正坐在前台和女服务员交谈，与程蒙相隔了数十米。
一位蓝色服饰的保安前来问道：“先生？您是送外卖的吧？放在前台就可以了。”
程蒙回道：“我不是送外卖的，我是来找人的。”
一旁雕像般的女服务员突然动了，她说：“麻烦报一下名字，我这边为您查找。”
女服务员眨眼示意，仿佛在说：“请跟我来。”
她走向了汪言坐着的前台，程蒙也跟了过去，他以客套的语调试探道：“汪老师？你也在这啊？我是你的学生啊！你都忘记了吗？”
汪言拍了拍脑袋，煞有介事地回道：“学生？你是哪一级的？”
女服务员见状，识相地走开了。
程蒙故作姿态地回道：“我是你亲爱的学生，立雪的上一级，对了，你的桑儿妹妹，让我替她问一声好！”
他慵懒地站着，双手撑在柜台上，一只脚放松下来稍作歇息，一双眼睛观察汪言的反应。
“等等！你先等等！”
汪言捂着头，脸上是扭曲的表情，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后，继续说道，
“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汪言接着又跟服务员道了声别：“抱歉，还有点事！下次再光临。”
程蒙跟上他的脚步，一路下了楼梯。
到了门口，汪言一把抓住了程蒙的双肩，布满血丝的眼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找到立雪了？夏桑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我给你的东西，交到夏桑手上没？现在星岛什么情况？还有多少人存活？”
汪言丝毫没有质疑程蒙，他反倒亢奋了起来，一股脑的问题脱口而出。
“你果然是怪咖，出了星岛还能保留记忆，看来你给自己留了后路。”
程蒙抓起汪言按在他双肩的手，猛地举了起来。
消耗完昨天的晶体后，他的力气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