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洲际酒店内,牧连溪抱着简忆柳乘上电梯,到了22楼,打开2203的房门,把简忆柳放在了大床房上。
牧连溪抱着一个人走了不远的路,这会儿身上出了不少汗。
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进了酒店浴室。
躺在床上的简忆柳已经完全睡得不省人事了。
浴室里呼啦啦的水声停了,牧连溪出来时换了身灰色运动服,白天穿的西装已经被他扔在酒店浴缸里了。
没有犹豫一会儿,他打开行李箱,迅速找自己散落在这个酒店里的东西,这次出差本来就是准备住一晚的,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其他什么也没带,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
他在收到红色感叹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越晚处理一分钟,事情就越棘手一分,所以他必须今晚赶回去。
收拾好东西,牧连溪在客厅踌躇了一会儿,他正想着还忘带了什么东西,眼睛突然瞟到了卧室。
牧连溪这才想起,卧室里还躺着个人。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进去看了她一眼。
简忆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头发凌乱地不成样子。她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会被别人看到,但是目睹的那个人好像也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本不是个爱惹麻烦的人,将简忆柳带回这个酒店已经是他多管闲事了。但看到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难受成这个样子,又走上前帮她脱下了鞋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有手和脚也都规规整整地放好了,最好裹上被子,非常像入殓前安息的样子。
牧连溪这才安心了。
他拖着行李箱下楼了,又嘱咐前台明天早上给2203送一碗醒酒汤,然后开车回了南临市。
……
简忆柳早上是被热醒的,而且她睡得十分难受,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她用力地伸出了一只手,随后才觉得可以喘过气了。
卧室里的光线很足,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撑着双手从床上坐起来了,适应了一会儿后,缓慢地睁开了,发现自己在酒店里,安心了。
不对,这个酒店虽然和她住的一模一样,但是她的东西呢,难不成全被偷了?
意识到这一点,简忆柳立马从床上弹起来。
她走到客厅一看,好家伙!果然,什么都没了,空荡荡的,比自己的脸还干净。
她又回到卧室,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手机,早上八点多。正想打个电话给前台,问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她打开房门,原来是酒店的客房服务,推着餐车的小姐姐对她说:“这是您要的醒酒汤,还有您的早餐。”
房门被关上了,她疑惑的看着摆在桌上的醒酒汤,肚子咕咕的两下叫声让她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更乱了。
不管,吃了再说。
但是,在动筷子之前,她突然想起自己没刷牙。于是,她又进了卫生间。
她一进来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不忍直视,一夜没卸妆,睫毛都粘在脸上,口红也晕染了。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下次不许喝酒了,再喝就变成丑巫婆。
刷完牙后,她又粗略地洗了一把脸。
正美美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脸时,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走近浴缸,两根手指捏着衣角,提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貌似是男人的西装和衬衣,衬衣上好像还粘了点口红。就在她认真观察的时候,从中掉落了一团黑色的男士内裤。
“啊——”
响破天际的一声大叫,简忆柳被恶心到了,她的眼睛受到了污染。
偷东西她能忍,酒店里进了男人她不能忍,她立马从卫生间冲出去找她的手机。
这家酒店已经被她在心里拉进黑名单了!
她强忍着怒气,用和善的语气对前台说:“叫你们经理过来。”说完她就挂了,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着酒店经理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失望地又转过头去,这会儿看美味的早餐也不顺眼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