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恒这一动手,哨岗的几名兵丁哗啦一下,就把唐恒围在了当心,呛啷啷拔刀亮剑,个个脸色不善。
但等到唐恒当街大喊“仓曹掾造反”,这群兵丁顿时脸色大变,面面相觑之下,一时间竟不敢动弹分毫。
不管眼前此人什么来头,但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小卒得罪的起的。
不但是这些兵丁不敢轻举妄动,便是那位倒在地上,满嘴是血,吐出几粒牙齿的什长,也是当场懵逼。
唐恒昂然向这群兵丁走来,众兵手心冒汗,纷纷后退。
到了那什长跟前,唐恒拍了拍对方脸颊,冷笑道:“认字吗?”
“不,不认识。”
“那太尉府的大印你该认得吧?”
唐恒掏出一张,晃荡着上面一个清晰的大印。
那叠得巧妙,字部分辨别不清,但那大印却是清清楚楚。
“认得,认得。”什长膝盖一软,差点堆缩在地。
我的妈呀,难道这仓曹掾真的犯事了?
不但是他,周遭的士兵也吓得收起兵器,纷纷后退。
“认得就好!”唐恒快收起,一指身后的范正,冷喝道:“这就是告仓曹掾的苦主,这些大车就是来拉证物的。你敢拦我,莫不是他同谋?”
那什长吓得连连摆手,“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绝非同谋啊!”
“好!我信你。”唐恒拍了拍对方肩膀,“赶紧让路,要是耽误了老子的差事,哼哼……”
不等唐恒说完,这位什长就扯着嗓子狂喊道:“都死人啊,还不给太尉府的老爷让路……”
那一群兵丁这才醒悟,忙不迭七手八脚地把路障移开。
“孺子可教。”车队沿着大开的街口一路向前,唐恒冲着什长赞许点头。
那什长肿着脸,豁着牙,点头哈腰地目送唐恒等人离去,纷纷感叹,自家的仓曹掾老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片刻,到了仓曹西大门。
与其他仓储忙碌的景象完全不同,这里大门紧闭,竟似没有一人。
“唐乘,就是这里……”范正指着阔大的朱漆大门,缓缓说道:“本官到此来过六次,几乎次次都是如此。”
“还真是闭门羹啊!”唐恒呵呵一笑,回身猛地踹了一脚许褚,看着那夯货迷迷瞪瞪的醒来,没好气地道:“到地方了,干活!”
“好嘞!”许褚从车上一跃而下,咔咔扭了扭脖子,闷声道:“老大,怎么个办事方法?”
“咱们占理!”唐恒眼珠子一瞪,“但叫你来不是讲理的。”
“懂了!”许褚哈哈一笑,昂步走到那朱漆大门之前,举起小锤一般的拳头,砰砰砰,擂鼓一般地敲门。
“有喘气的活人没有,滚出来!少府的爷爷来领装备了!”
整座朱漆大门顿时纸片糊的一般,忽悠悠地颤动,门梁上尘土扑朔纷落,写着“西”二字的牌匾,不停跳动,眼见就要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