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直接开到倾城娱乐的地下车。午饭由卢浩订好，直播的工作人员也都去了。江暮染回来是为了接杨行红。
只是电动车门缓缓打开，看见稳坐中排位置上的沈思曼，杨行红愣住了。
沈思曼也愣了愣。杨行红怎么就来开了后门，而不是副驾驶的门呢？
这个时候老张开口了，“小沈，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坐前面来。”
被叫到的小沈：……
眼见沈思曼半天没动静，显然是对自己坐这种座车却要去坐副驾驶位反应不过来，江暮染“好心”提醒道，“小沈，不愿意坐前面，后面也有位置。”
总之，中排的好位置你不能坐。
沈思曼在这次“换位”中才深刻地明白，她现在真成了小小一助理，没人会在乎她的感受，更没人再把她的骄傲捧在掌心呵护。
她盯着前方的路，委屈，迷茫，难受，眼圈经不住发红。
但余光透过后视镜瞥见江暮染嘲笑的神情，立马瞪圆眼睛，收敛难过，变得像个刀枪不入的刺猬。
卢浩订的餐厅档次中等，但胜在是熟客，大家对这里都很满意。
看见江暮染带着助理和杨行红一起进来，卢浩赶紧迎上前去，把人拉到主位上坐。杨行红坐江暮染右边，卢浩坐在了左边。
沈思曼没杨行红的身份地位，只留了一个偏位给她。
不过她刚一坐下，就有人吱声来，“你好。我是容菁。你就是江姐的新助理吗？你长得好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沈思曼什么时候出门吃个饭被这样冷落过？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放进泡菜坛子，发酵时间越长，越觉得心酸。
难得有个人跟她搭话，还上来就夸人漂亮。她郁结的心情总算好上一些，自持身份地回答道，“我叫沈思曼。暂时是江暮染的助理。”
反正以后不会是。
“哦。你还在试用期吗？”
试用期的沈思曼：……
“难道你觉得我会一直当她的助理？”沈思曼不悦道。
容菁立马羡慕道，“当江姐的助理不好吗？她要求少人又好，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今天这顿饭就是她请。”
沈思曼想到今天早上江暮染只给自己十块钱的事，咬牙正要开口。
“所以她今天直播说给助理10元钱买早饭的事肯定是编的吧？”容菁八卦地问道，“小曼，你总不会真饿肚子了吧？”
“……没有。”不想被人知道饿肚子的沈思曼含泪压下想对江暮染抠门的控诉。
这个时候卢浩端起饮料要向江暮染敬一杯。虽说江暮染一直感谢说，这次直播成功是因为直播团队专业、尽责，而且是在那么紧的时间下。
但卢浩心里清楚，他们除了调试了下直播的设备并拍摄外，什么也没做。
直播宣传是江暮染自个发的微博。直播内容是她一个人在说。至于直播控场————江暮染自己就控得很好，不需要他们拿号上线做舆论引导。
“没人能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江暮染和卢浩碰杯，说道，“都是大家共同配合的结果。比如给我化妆的lisa，帮我挑选衣服的小冉，还有告诉我怎么找镜头的菁菁————”
江暮染居然把桌上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字和他们的工作事宜对上了号。
沈思曼正撇嘴暗骂江暮染虚伪，身旁的容菁已经摇着她的手兴奋道，“听到了吗？江姐居然说到我名字了诶！”
“叫出你名字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我遇见好多明星，明明我出现在她们面前好数次，他们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只会“喂”来“喂”去。”
沈思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自小众星拱月，当然不会有人记不住她的名字。反倒是她，常常记不住身边小人物的名字。
她也从来不觉得记不住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不会和小人物有什么交际。
正当沈思曼陷入沉思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她，“小沈，小沈！”
沈思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叫她，但她习惯性地往后靠，没有半点局促，反倒挑眉问道，“有事？”
估计一时半会她大小姐的脾性也改不过来。杨行红再次温和地说道，“过来拎包。”
“…………”
一顿饭在宾客皆悦的情况下结束。上了车，杨行红说道，“卢浩的父亲叫做卢鹏，是华夏国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号称“国手”，寓意只要从他手下拍出来的电影无一不是精品。目前他正在筹办一部大型动作片，大投资大制作，我希望你能去。”
“演戏？”江暮染皱眉，刚才在桌上的时候她还以为杨行红只是希望她能去唱个插曲什么的。
“没错，演戏。唱优则演。暮染，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很适合演里面一个角色。”
江暮染经不住夸，好奇问道。“什么角色？”
“一个剑人。”
“什么人？！”
“剑人。”
“噗嗤！”沈思曼坐在副驾驶上笑出了声。重复道，“江暮染，你还没明白吗？让你去本色出演————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