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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2 / 2)

舅母说他是个荒唐子弟。

大家说他是混世魔王。

可是尽都语气亲昵。

我红着眼眶,把写满了有关姑苏诗词的纸仔仔细细叠了起来,开始翻找。

雪雁问我:“姑娘找什么?”

“叔叔给我的那个包袱呢?”

我把它取出来,打开包袱,看了一会,忽然噗嗤一声笑:难为叔叔想得出来。

封面写着:“赠小天仙侄女”。下面是父亲不以为然的批注字迹:话本声气。

接着父亲又另起一行,铁笔银钩地写道:此蛮夷小道也,不可多览。应该是嘱咐我的。

“林姑娘好些了?”鹦哥偷眼觑我。

“嗯。”我终于擦干了眼泪,取罩灯来,打开了。

我还有父亲,我还有叔叔。不必如此枉自悲伤。

路上舟马劳顿,我没有精神,镇日都是歪着。还没有看过。

只看它封面上除了叔叔的那句“赠小天仙侄女”外,尽是些稀奇古怪的花纹,并没有名。

我打开,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同封面一样古怪的一行行花纹,下边多配有叔叔的笔迹。我看到叔叔的标注,才恍然,这古怪的“花纹”,原来是不知名的西洋字。

只是我不认识这西洋字,又看了半晌,才晓得,这居然是一部西洋话本。

我忖了片刻,又去翻包袱里的其他籍,果然翻到一本,与别的不同,这本只有巴掌大,是一个字配一个“花纹”,西洋字下面并标有释义,这释义里有一些是叔叔的笔迹,有一些则不知道是谁的。这是一本字。

我一惯向诗寻朋,与词觅友。乍见新奇的籍,非要看个完才能记起旁的事。

就抛开了那些心思,只在上了。

忽然烛火一跳,明暗变化。我才现自己对照着字,已经翻阅了许久。

合上字,再来看那第一篇西洋话本,原来不似我想的那些忠臣贤良的话本,而是一些飞禽走兽(妖怪?)的举止言然,如按照字上的释义,那名应该叫做——《伊索寓言》。

刚想再端详《伊索寓言》的内容,现天色已晚。鹦哥劝我休息。

我休息了,还想着这些籍。

那些悲悲切切的情绪,这一晚都没有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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