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当时心情不佳,心情不佳的时候只想砍丧尸,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跟人说话。
可那一路上没看到几只丧尸,于是他忽然想起了顾云清跟他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司叙倏然抬眸看向顾云清,顿了两秒,收回视线瞅着江染,告状:“是顾云清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跟你吵架。”
默默看戏忽然被点名的顾云清一脸懵逼: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等等……
“养女朋友挺有意思吧?逗她开心,哄她睡觉,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跟她吵吵架……比你实验室的工作有意思多了吧?”
哦,他是说过这话——稍微等一下!大哥!我那句话就随口说说,“逗她开心,哄她睡觉”你照做就行了,“和她吵架”你不用记得这么清楚,还这么勇敢的去尝试呀!
听到司叙委屈巴巴地辩解,江染舔了下后槽牙,慢慢转头看向顾云清,柔声细语:“顾队,是你让他跟我吵架?”
“不不不,我可以解释的!染染妹子!你听我解释!”顾云清举起双手,“我那句话不是七哥理解的那个意思,也不能这么说,反正我那句话的意思真不是让七哥跟你吵架!我……”
好不容易等顾云清解释清楚,江染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
司叙他,怎么就把顾云清这些话记这么清楚呢?
见她眼底冷意散去,司叙这才重新开口,放软了语气,像撒娇,“江染,跟我回去。”
“……”
本就只是想给他一个提醒,让他知道生气也不能殃及无辜。如今误会解除,江染自然听话地下了车,“司叙。”
“嗯?”握着女孩的手,司叙阴沉了一整晚的心情放晴,“什么事?”
“以后……”这人我行我素惯了,江染尝试着跟他沟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可以告诉我。虽然,虽然我可能不能帮你什么,但,你说的话,我会很认真的听。”
能让司叙烦恼的事,她没有信心自己可以帮他解决,可只要他愿意说,她会努力去理解他、宽慰他。
沉默一瞬,江染补充:“你要是再像昨天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地骂我,我一定会离家出走!”
被晾了一整晚的男人充分感受到听顾云清的话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以后不会这样了。”
以后生气还是去砍丧尸好了,至少丧尸不会跟他闹脾气,嗯,闹脾气也照砍不误——小姑娘就不一样了,闹脾气了,不能砍,还要哄,太麻烦了。
……
接下来半个月,下了两场雨,再次降温,倒是没有再下雪,阳光撒在地上,冷冷的没有温度。
第一缕晨光照进车子的时候,江染睁开眼睛,小幅度的移动了一下身体。
女孩一动,司叙便醒了过来。
他松开搂在江染腰上的手,低声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嗯。”
江染戴上羽绒服的帽子爬到车门边:“司叙,把围巾系上,我要开门了。”
车门打开,清晨的冷空气涌进车里,江染哆嗦了一下,跳下车,伸展手脚。
队伍急着赶路,这半个月都在车里休息。
江染下车时,外面晨雾未散,五米外什么都看不清。
她在车边站了片刻,没等司叙下车,又重新爬回车里。
“怎么了?”被小女生按回到座位上,刚睡醒的司叙有些呆,“继续睡?”
江染透过窗户往外看:“总感觉大雾天气很恐怖,我们还是等雾散了人多一点再下去。”
司叙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把人重新拨进怀里:“好,继续睡。”
“司叙。”醒了睡不着,江染没话找话,“你对裴婉儿……”她想问,他对裴婉儿是不是怀有愧疚,可转念一想,他那样的性格,怎么会生出愧疚这样的情感?
“裴婉儿?”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司叙拧眉,不悦表现得很明显,“你从哪里知道她的事?”
“……沁队告诉我的。”江染道,“沁队主要想告诉我你和沈家之间的恩怨,随口提了一下那个女生的事。”
“江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