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染出了意外,沈家只怕会迎来比当年于家更加可怕的劫难。
既然最终的目的是对付司叙,在有把握解决司叙之前,先把江染牵扯进来,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结果,他的祖父不仅做了,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地站在司叙面前,只差没大声喊出——我在挑衅你!你来打我呀!
愚蠢。
没接到谢承之的信号,沈朗心里没了底气,不再像一开始时的理所当然。
听晚辈说得不留情面,他只是冷着脸,似嘲似讽:“这么说来,你想到办法了?”
“没有。”沈扬淡淡道,“现在只能祈祷,爷爷安置在我们家的那位贵客,别被司叙找到。”
说起那人,沈朗眼里有了一抹得色:“若是司叙真的能找到他,反而是好事。”
沈扬正眼看向自己的祖父,似笑非笑:“看来,爷爷您还留了后手?”
沈朗冷笑:“活到我这个岁数,做事儿自然会深思熟虑,你以为和你一样,愣头青,莽莽撞撞。”
没问老人留了什么后手,沈扬再次扬起懒散的笑:“那就预祝爷爷能旗开得胜。”
正说着,拥挤在会议室门口的一群人齐刷刷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小角落里。
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在门口嚷嚷过一样。
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扬若有所思:“来了。”
不知道司叙找到了什么样的证据,来洗脱江染的嫌疑。
青年推门而入,瑟缩着躲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探头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看到沈朗,还不等司叙来说,他连滚带爬地从司叙身后冲了出去,直接滚到沈朗的脚下,抱住沈朗的腿,嚎啕大哭:“沈帅!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这人出现,意味着他的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沈朗眼里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意,看向微微变了脸色的司叙,冷声道:“司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杀我!”男人抢先一步,指着司叙,“就是他!他派人把我掳过来,威胁我,让我为江小姐作证,还让我诬陷您!沈帅!你一定要救我!”
男人还在鬼哭狼嚎,司叙脸上各种神色敛去,恢复成以往的冷漠。
沈朗配合着男人:“诬陷我?”
“对!”男人还在扯着嗓子嚎,“他说江染染打开北门是被催眠,还说是您让我催眠江染染,自以此来陷害她!沈帅!天地可鉴!我甚至没有见过江小姐,怎么催眠她?”
他抱紧沈朗的腿,哽咽:“沈帅!你救救我,你不救我,司教授会杀了我的!”
“我知道了。”安抚似的拍拍男人的肩膀,沈朗看向司叙,“司教授,这位是我的朋友,并不擅长催眠,更不可能给染染催眠,还请你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他说得隐忍,被男人嚎得耳膜阵痛的一群人总算回过味来。
司教授为了替江染洗清冤屈,跑去沈帅的别墅抓了沈帅的客人,威胁他站出来指证沈帅,不然就杀了他……额,这的确像司教授会做的事。
众人小心翼翼地瞅着司叙,想知道男人会给出怎样的回应。
“真是无聊。”对于眼前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司叙只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想了想,补充:“演技太差。”
不咸不淡的评价让鬼哭狼嚎的男人一噎,险些被空气呛死:“咳咳咳咳咳!”
众人:“……”
“这个……”懒得多说,司叙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扔给跟着看戏的顾云清,“放给他们看。”
“这是……”有人疑惑。
“是藏了很多秘密的好东西。”司叙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辩解男人推到他身上的罪名。
顾云清很快找了电脑回来,接上投影仪,很贴心地问司叙:“七哥,要关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