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也知道会死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应不染痛心疾首,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窒息感让他连愤怒都无法大声喊出。
楼袭月温柔的抚摸上少年白玉无瑕的面容,温声说着牛头不对马尾的话:“不染,我心悦你。”
应不染愣怔一瞬,下一刻,后颈处传来微微刺痛。
刹那间,他周身灵力的流动骤然停滞。
“大师兄,你干了什么!”应不染猛地推开楼袭月,惊慌的抚上自己的后颈。
楼袭月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应不染:“怎么还是学不会防备师兄。”
每次都是如此,大咧咧的将一切弱点暴露在他眼前。
他只要随手一动,就能轻而易举的封锁应不染的修为。
看着应不染愤怒的眸子,楼袭月一如往常的平静,动作轻柔的将人强势的搂进怀中,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少年脆弱的脖颈。
而少年的挣扎,于强大的楼袭月来说,永远不痛不痒。
“他们的婚宴,不染乖乖的,不许去。”
密室。
石壁上挂着许多画像,这画像都是同一人的。
最左边是那人少年意气风发时候的画像,依次往右,分别画着那人不同年龄时的模样。
倒数第四张,是那人大婚时,一身喜服的模样。只是那人身边的新娘,被暴力的摧毁了模样,留下一个空洞洞的圆,透出画卷后的石壁。
倒数第三张,是那人孤身傲立,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童,面露哀伤的站在一座坟头,任由狂风吹乱他的衣裳与发丝。
倒数第二张,是那人站在山巅,一人一剑,直破雷劫。
最后一张,是那人笑意吟吟,回首看向某处,眼里充满欣喜。
柳重山静静地站在这些画像前,似乎没听到来人细碎的脚步声。
目光一一扫过墙壁上的画卷,楼袭月淡淡道:“阴灵即将带人去神灵族,借晏阳生与司望北大婚,抢夺最后一块乾坤镜碎片。届时,乾坤镜碎片便彻底凑齐。”
“想法子将最后一块碎片,从阴灵手中夺走,秘密交给我。”柳重山背对着楼袭月,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这些画卷。
楼袭月没有回答,突兀的问:“为何不在他活着的时候得到他?”
面对这满墙的画卷,悼念一个死去之人,有什么意义?
柳重山抬手,轻轻抚摸画卷中人的脸颊,好像真的触碰到了真人一般,蓦然笑了笑。
“他会活过来的。”
柳重山说完,又顿了顿:“不,我会回到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让一切都重头再来。”
乾坤镜,又名过去未来镜。
他可以变更岁月,扭转因果,让一切按照他所想的那样重新发展。
“他没有死,只是在等我回到过去。”
回到画中人没有爱上那个女人的时候,回到画中人没有诞下女儿之前,回到他们初识相遇的那天,将一切都重头谱写。
楼袭月勾唇笑了笑,眸色有些讥讽:“借口不错。”
怯懦的伪君子,最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满墙的画像,他品不出半分真情,倒是觉得恶心。
他虽不喜顾行知,但也确实由衷敬佩顾行知,才想着有朝一日能与顾行知这样的大能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