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钱可真不容易,特别是要靠正当路子挣钱。沙城的大部分达官显贵都被俺老夫诳过钱,他们上一次当之后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几年下来大部分富人见老夫就喊打,老夫像个缩头乌龟四处躲藏。
已经没有可供老夫诓骗的人了,但老夫还得挣要结婚的钱。
其实结婚的钱老夫早就挣够了,只不过老夫想办一场古代皇家规格的豪华婚礼,三六礼、三媒六聘、千金聘礼、锦锈红袍、八抬大轿。
都是缺一不可,到时候再邀请全沙城有名有姓的人参加婚礼,风风光光办一场。
老夫畅想着那天的盛况,笑眯眯的,周围人的声音的没听见。
“愣着干嘛啊,干活啊!”做工的伙计吆骂道。
老夫瞬间清醒过来,弯腰把化肥料扛在肩膀上,真重啊。
正因为沙城里的达官显贵不再受老夫的奸计,老夫失了主业,只有去大户人家里做短工。
老夫接了三件活儿,一是官员老爷府里的伙计,二是化工厂里的搬运工、三是地主土地上的帮工。
一天打三份工,当家挣钱真不容易啊,老婆俺好想念你啊。
老夫将化工厂生产的肥料全部搬运到卡车上,伙计下来给俺结算。
“不是十铜元,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夫不满。
一大洋可以兑换一千铜元,老夫以前诳骗那些富人,怎么着都得挣个几百大洋,现在迫不得已金盆洗手,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娶媳妇,没想到辛苦忙活半天,连一大洋都没有。
十铜元只能吃两碗阳春面,老夫现在挣的钱连以往的千分之一都没有,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这世道,做个老实巴交不行骗的好人太不容易了!
伙计吝啬道:“都这样,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可恶!可恨!如此压榨贫苦老百姓,这家黑心工厂存在不了多久,倒闭!老夫诅咒你早日倒闭。
就在老夫在内心唾骂咒骂这家黑心工厂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道长?”
老夫转头一看,原来是解九爷,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家道中落,出来打工挣钱来了?
伙计看见是他,立马换了副嘴脸,谄媚上前:“家主今天您怎么来了?您也不早说,好让小的有点准备啊。”
解九爷道:“我来办些事情。”
他并没有很在意那个伙计,而是再次把注意放到老夫的身上。
“道长这是出来体验生活啊。”
一句话,尽显解九爷的情商和世故。这个低调谦卑的商人,城府、气度、世故都要远超老夫的想象。
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吴老狗,怀里还抱着他的大儿子。
“骗子骗不到钱出来打工了啊,还在老九的工厂里,真有缘分。”
吴老狗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怀里的大儿子吃着糖葫芦,天真无邪对老夫笑。
老夫不满闷哼:“狗五爷你真应该学学解九爷说话。”
接着老夫又道:“俺是出来挣钱娶媳妇的,年底就去张家提亲!到时候解九爷可要来参加老夫的婚礼。”
解九爷讪笑:“是这样啊,可喜可贺,不知是哪位张小娘子得到道长的青睐呢。”
吴老狗:“哪家倒霉的良家妇女被你个江湖混混看上了啊。”
老夫回想老婆那看谁都淡然的神情,对谁都冷漠的样子,不禁春花荡漾,满脸幸福地笑。
“他啊,是个男人,叫张起灵,你们认不认得到?”
“张起灵?!”解九爷和吴老狗异口同声,二人收了逗弄子墨的玩心,变了神色,两人对视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老夫欣喜若狂:“怎么啦?你们认识俺老婆?”
解九爷:“倒不认识,只是土夫子里有人叫这个名字,想必是同名同姓吧。”
老夫思索道:“俺老婆就是土夫子哎,特厉害的那种,东北张家知道不,盗墓世家,麒麟纹身发丘二指,佛爷他们家族滴,俺老婆是他们族长。”
解九爷和吴老狗又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老夫。
“骗子你确定没有搞错?”吴老狗不信任他。
这人是个江湖神棍,借着道士的名义诳骗不少人,他的嘴里没几句真话。说出老婆是男的,两人就觉得他是在故意骗人,或者是神经错乱了。再说那个张家族长的名字,两人更是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