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也没等到第三声爆炸声。
谢浔钻回车上,继续回程。
空灵的鸣叫断断续续响了一会,不知道是因为车越开越远还是撞塌楼的那鲸鱼死利索了,叫声也听不见了。
“你刚说有头鲸鱼撞楼?”谢浔系好安全带,又把云千落抱回怀里。
“嗯对,水淹到四层,它撞得从五楼开始断开的,那么大的鱼怎么游过来的啊,这片还算内城吧,对它们来说不应该算礁群了么?”难道是一路撞过来的?
“农大本来就在河边,那片是唯一没动迁的老城区,河对岸基本都是以前盖的楼,也就二三层高,还有大片空地盖了仓,再往外就是海边了,水这么深,可能是误闯过来的。”
“那鲸鱼都能过来了,是不是鲨鱼啥的也行啊,这不就危险了么,政府就没在海边拦一下么?”宋祁一想这不就等于直接进深海区了么,白天还看见不少人划个小船就来回溜达搬东西呢。
“估计今晚之后就该拦了吧。”云千落想这次水灾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部队进场全力转移搜救受灾群众,过个十天半拉月的水退了人再回去,但是也没听说过这么大面积的深水的。固然跟那片区域地势太低有关,可谁成想竟然直接通了大海。
水位还一直在涨,也许不光是排水困难,而是海水真的上涨了。地球太大了,人类经常活动的面积最多也就十之一二。占了地球百分之七十的海洋稍微发点力就能侵蚀陆地。申城这一点点地方根本不够看,照这个水位上涨速度全淹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他们今天肯定会连夜干活,这炸弹都上了,彻底不能有活口了吧,还需要连夜么?”反正回家之后这些就不能说了,那就路上全聊完,省的到时候当着父母的面打哑谜。
倒也不是多关心时事,就是不太理解为什么非要把人力物力浪费在这些敌特身上。夜晚的危险性比照白天是几何倍的。
然后就听谢浔讲了个普通人看新闻绝对想不出来的分析版。
黑袍是被收进十九团的,作为最高指挥,林宸负绝对责任。事发后进行围捕,即便作为不科学人群,普通人无法在武力上抗衡,让黑袍逃脱也是不争的事实。一步错步步错,后面黑袍的各种骚操作引发的骚乱都要算在他头上了,尤其是在观沧海这种权贵集中地搞了波大的,虽然权贵们仅仅是受到了惊吓,可是普通人的伤亡不能就忽略不计啊。
最后黑袍虽然死了,但是他这一颗老鼠屎带来的连锁反应都是林宸需要处理的。处理好不能抵过,处理不好罪加一等。
“部队在这种涉及侵害人民利益的问题上处理起来更严厉,林宸本来就是被排挤发配过来的,要是再受个处罚可能这辈子仕途就彻底完了。”谢浔用手指卷着云千落一缕半干的长发把玩,说到这语气莫名奇怪。
“但是他运气是真好,这么个死局竟然硬生生给他掉了个贵人,嗯?是不是啊云小姐,你可是他的大贵人。”
这语气可不像是觉得人家运气好。怎么阴阳怪气的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云千落的姿势正对着林婧姗,更让她不解的是这家伙表情也奇奇怪怪的,就好像,好像什么隐秘被人撞破的那种心虚!
她心虚个鬼啊。
她不知道,林婧姗想的是“完了,谢总这语气不会知道我家云小落随时能出墙吧”
“跟你关系可大了,要不是你成天淘气上蹿下跳的,能撞进那个实验楼么,你不进去他们今天晚上就计划跑路了,到时候出了华国境内,谁还知道是怎么回事,黑袍这笔账就只能算成是邪教作乱,林宸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是跑不了了。结果你这么一折腾,把事都串上了,给了他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还牵扯境外势力,这波机会抓住,处理好了没准他还能立功。”
云千落犹犹豫豫道:“那我这不是算救他一命了,他得欠我个人情吧?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他一个校级军官的人情不值钱么?”
“他欠你人情我为什么要高兴?”谢浔甚至有点气闷,别的男人跟自己女友牵扯越来越多,怎么看都不能算是高兴的事吧。
“欠我的不就是欠你的?我应该没什么需要他报答的,但是要是你的话,这个人情用起来是不是能利益最大化,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京城那边的势力吧?”
云千落表示,什么军政啊,财阀啊,这都不是她玩得转的,她没什么直面权利的野心,这种事都转给自家男人处理就好。
她说的自然,然后谢总就被奇异的顺毛了。
“欠你的就是欠我的?你的就是我的?”他松开环抱着女友的手臂,把人扶着正对着自己。
云千落理所当然的点头。虽然这人把这句话的意义扩大了,但是从资产的角度来说,是她占便宜吧,这人在高兴什么啊??
谢浔高高兴兴的把女朋友像个娃娃一样又抱回去,几日来因为从保镖那得来的消息而不痛快的心情奇异好转:“好吧,那我们到时候想想怎么能把这个人情利用最大化。”
云千落手机又没了,折腾一天累个半死,所以虽然到家还不到九点,她还是早早就洗洗睡了。
原以为就算不做噩梦被行尸追,也得梦见自己大杀四方,结果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
甚至早早起了个床帮着准备早餐。
干什么都顺利,连早上临时起意拌的包子馅都格外鲜美。就着这个劲云千落打算今天给柳十三做点口粮出来,它点的那几种道家专用供神香她查过,是有一定失败几率的,要算好日子时辰才能做,不能马虎。
正拿平板翻着之前存的材料,合计着空间里有没有现成的,没有需要种什么的时候,就有熟人来访了。
胡星玄和林宸那个副官。
这俩人是来带她去配合调查的,毕竟现在只有她见过那帮人活着的样子,见过那个楼里没被破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