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竞争,我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嗯嗯嗯。”谢炎半揶揄半真心,“咱寻哥多牛逼啊,这么年轻就当上首席,谁能争得过你啊,假以时日纽约那是去定了,完成伯母的遗愿也是指日可待。苟富贵勿相忘啊哥们儿,一年最少回来看咱一回呗。”
“要看也是看珠然,不会为你专程跑一趟,这你放心。”
“操……”
玩笑开过,章寻心情不错,昨晚的阴霾也散得差不多了。
赵晓波这人不好惹,但他也不是怕事的,再说这几年见得不少。前年舞蹈圈的一个明日之星,刚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因为感情纠纷被逼得跳了楼,非常可惜。听说把她逼到绝境的是个年纪够当她爸的男人,后来不到半年就又瞄上了新目标,还花钱捧对方拍电影上电视。
跳舞的人说籍籍无名也无名,说半只脚在名利场也没错,全看你自己怎么选。不过章寻不用选,他从小看得太多了,身在名利场的那些人以他父亲为首,他连半点都不想沾染。
这回去法国是参加艺术双年展当中的国际现代舞蹈节,没有演出费,但机会难得,强如章寻也争取了很久,整个剧团一共才三个节目,且只有他是独舞。
当天章寻和其他人一起从剧团出发,闻锐鸣替他从家里取的行李,提前办的托运。
到机场,章寻老远就看到自己的保镖。
闻锐鸣今天穿了一身黑,形象高大硬朗。他站在值机柜台附近看东西,周围好几个人偷瞄他,其中还不乏团里的年轻成员。
接过自己的证件,章寻问他:“沙发上那件毛衣你没拿?”
“在箱子里。”
章寻皱了眉,“没让你放里面。”
闻锐鸣不跟他对着干:“我去问还能不能拿出来。”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对章寻的种种很习惯了,章寻呢,也开始习惯于他的反应。老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跟他急眼也没用,所以章寻还是有话直说,闻锐鸣也还是照单全收。
问完回来,他说不行,行李已经托运装车了,取不了。
“算了,我找空姐要毛毯吧。”章寻口气淡薄。
闻锐鸣这才反应过来那件外套是章寻准备在飞机上穿的。他顿了顿,伸手拉衣领,准备把自己身上的套头毛衣脱下来,结果章寻眯起眼睛:“你干什么?”
“给你穿。”
“停。”章寻蹙眉,“亏你想得出。”
他怎么会随随便便穿别人的衣服,何况是自己保镖的。但他说话的口吻不是瞧不起,甚至都没带一丝抱怨,就是那种有点心烦又带点鄙薄的,专门让你自惭形秽的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主办方给几名演出人员定了头等舱,其他工作人员是经济舱。闻锐鸣跟剧团一名姓林的助理坐一起,对方对谁态度都挺热络,八面玲珑那种,坐下以后找他聊了两句。
“你跟寻哥怎么认识的啊兄弟,讲讲。”
“偶遇。”闻锐鸣抬头看向出风口,“客机一直都这么冷?”
“……你不会没坐过飞机吧。”
坐过战斗直升机算吗。
闻锐鸣摇头,“没有。”
这趟以前他连护照都是白本。
“真的假的,别吓我啊哥们儿。”林助惊掉下巴,随后扭头跟其他人交换眼神,不过闻锐鸣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过了个把小时,好多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他起身往头等舱走。
帘子一掀开,空姐马上回头,礼貌但不失提防地微笑:“先生您需要什么?”
“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