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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徐司前开车,凌霜撑着脑袋思考这几起案子之间的关联性——
陈旭,失踪,被杀;周浔安失踪,陈家人失踪。
哥哥,查案,被陌生人杀害;祝雷,查案,被陌生人杀害;吴先锋想要提供证据,被陌生人杀害。
从陈旭案可以看出,凶手应该不止一个,甚至可能是一伙人,难道是有预谋的犯罪团伙?
那这些人又是因为什么利益聚在一起?还有,哥哥当时查的案子到底是关于谁的?
那个人应该很关键,因为由他牵扯出来一串人。
还有那两件印着橘黄飞鸟图案的衣服,到底是工作服,还是普通衣服上的图案?男孩当时才六岁,他的记忆是否有偏差?
那些人做事狠绝谨慎,应该不会穿工作服作案……
这些案子看上去有线索,又像没有线索,缠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
凌霜正发愣,徐司前一脚刹车把车子踩停了。
凌霜猛地回神问:“怎么了?”
徐司前解开安全带说:“路边躺着一个人,好像是孕妇。”
凌霜抬眼望去,马路牙子上果然躺着一个女人,她赶紧跟着下车查看。
女人确实是孕妇,她肚子疼得吃不消,想坐下歇息,结果随身携带的小马扎坏了,一屁股坐下去,仰面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徐司前帮着将女人扶坐起来,凌霜在她身后坐下,用背部撑着她。
女人意识清醒,还能说话,只是一直嚷着肚子痛要生了。
凌霜打完急救电话,又询问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肯开口。
两分钟后,女人阵痛来临,一把抓住徐司前胳膊咬上去。
这一口咬到出血,徐司前体内心里狂躁翻涌,他眼前又看到那个血红黏腻的世界,正欲发疯打人——
凌霜一把将他扯到面前,仔细检查伤口。
女孩手指细且白,触感柔软,徐司前手腕被她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心里涌起的狂风暴雨顷刻间变成绵绵细雨。
他目光一滞,猛然愣住,他第一次由这样的方式平静下来,也是第一次那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情绪的起伏。
凌霜满是担忧道:“这伤口好深。”
徐司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只是被她咬了一口,一点也不痛。”
“怎么可能会不痛?”凌霜握着他手,嘴
唇凑近轻轻吹气。
融融气息拂过手背,徐司前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柔软到无以复加。他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凌霜是唯一一个。
他喉结无意识滚动着,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后来,他把这种感觉说给自己心理医生听。那人笑着说,每个人都是一把锁,你只是找到了钥匙。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要求有人陪同,凌霜主动上车,徐司前开着车跟去医院。
女人进产房前,总算肯打电话,她的丈夫说一会儿到。
凌霜安排好她,又牵着徐司前去急诊室清创包扎。他手臂伤口太深,有感染风险,医生开过单子让他们去护士台打破伤风疫苗。
徐司前之前没打过这种疫苗,得先做皮试。
半个小时后,皮试没通过。
护士对此司空见惯,她把单子还给凌霜说:“找医生换疫苗。”
新疫苗不是手臂注射,而是臀部肌肉注射,护士让徐司前去里面准备。
徐司前一听要在屁股上打针,立刻问:“你们有没有个男护士?”
“男护士下班了。”
“那我不要打。”徐司前表情非常严肃。
凌霜一脸问号地看向他:“干嘛不打?”
他义正辞严道:“我屁股还没给你看过呢,怎么能给别的女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