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工作重要,喻熙子强撑着身体在介绍项目,但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觉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
首先是眼睛,好像世界模糊了,眼前一切变得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接着是脑子,仿佛有搅拌机在搅拌似的,晕晕乎乎,还连带着意识往下沉坠;再就是身体,莫名发热起来,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眩晕感和灼热感,蔓延着,席卷了全身。
她不想把事情往坏了想,但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只是酒精过敏,而是这杯饮料本身就有问题。很大概率,是被加了其他东西。
想到这儿,她不禁后背一凉,心跳速率加快起来。顾不了那么多,“啪”一声合上电脑,就要开溜。
“不好意思,娄总。我今天状态不好,不太适合跟您谈合作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改天再聊。”
隐忍着对他的怀疑,喻熙子起身准备要走。毕竟,再待下去,后果不敢设想……
然而刚起身,站都没站稳,她就直接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向着地面顺势而去。
恍惚间,如果不是娄勤军手疾眼快上前来扶住了她,恐怕现在已经是脸面着地。
然而,比摔得鼻青脸肿更可怕的,反而是眼前钳制住她胳膊的这个男人。邪恶的眼神里,布满了小人得志的狂妄与窃喜,看得喻熙子简直心里发怵。
她挣扎着甩开娄勤军的手,被他这样的人碰着,她觉得实在恶心。
可越是反抗,娄勤军就越是要紧紧攥住她,似乎觉得这样的纠缠,十分有趣。
奸佞笑意随后挂上他的嘴角眉梢:“喻小姐,你这样可不行,不是说好了今天就是要谈工作吗?现在,我可有的是时间。”
油腻地抛出一个眼神,他刻意强调:“不过,这个地方不好,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们两个人,深入地聊聊。”
说完,不由分说便拖着喻熙子要走。
恐怖的话语,盘旋在渐渐晕眩的脑袋里。她拼命抓住旁边的柱子,不想被娄勤军给带走。
“放开我……”
“我不去!你别碰我……”
可惜现在的她,宛若一只病猫,再怎么反抗都没有丝毫威胁力。更何况,娄勤军有备而来,她根本逃脱不了魔爪。
长时间的僵持,也让娄勤军愈渐感到不耐烦:一旦药效过去,人可就不好对付了。于是他直接粗鲁上手,准备把人给抱走。
喻熙子凭着顽强意识,卯足了劲,就是对他一顿拳脚相加。
可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是娄勤军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困境。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时,背后突然出现的一股巨大力量,却直接把娄勤军从她身旁给一脚踹飞,老远的距离,狠狠摔了个大马趴。
无心看他热闹,承受不住酒精加迷药的作用,喻熙子心力交瘁,晕倒在即。
然而一看自己被稳稳扶住,还是栽在段昀宴怀里,又感到格外欣喜,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段昀宴,你真的来了。”
她以为自己发出的消息会无人回应,却没想到,他及时出现,救她出了绝境。
段昀宴话语平静,却含情脉脉:“可惜,我还是来晚了。”看向她的双眸,满是心疼,还有自责。
被踢倒在地的娄勤军,此时正痛得龇牙咧嘴。
顾不上看伤口,很快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我靠,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老子地盘上撒野?”拍掉身上的草沫子,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闯了进来。
一转身,却看见四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站得坚毅挺直。眼神冰冷,正盯着他。为首的男人,更是周身一股肃杀之气,明明眸子丝毫未动,却透着一股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狠厉。
被吓得不轻,娄勤军站起来后压根不敢靠近。他咽了咽口水,试图搬出自己的靠山来获得些对抗的底气:“我说,你们谁啊?胆子也是挺大的,还敢闯进这里。知道这是谁的庄园吗?这可是……”
段昀宴只是轻轻一个蹙眉,一个抬眸,就把娄勤军吓得立马噤了声。闭紧嘴巴,不敢再有什么啰嗦。
此时,喻熙子情况越来越糟糕——
一边因为酒精过敏导致身体出现瘙痒症状;同时又因为迷药作用全身变得燥热难耐。甚至,意识开始不受控制,指尖解拨起衣服领子。
段昀宴眉心一拧,顿觉不妙。
于是着急地抱起了她,然后看眼身边的方岩,撂下一句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太子爷放心。”
眼见段昀宴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还大摇大摆地带走了自己马上就要得手的喻熙子,娄勤军很是不服气,怒声呵斥道:“那谁,给我站住!你凭什么把人给我带走……”
懒得听他废话,抱着喻熙子的段昀宴转身直接离开,大步流星。
方岩也觉得和这蠢货说话实在浪费时间,于是点头示意了下,留了另外两个人在这里善后。
他们会意,立刻就上前去,一左一右,扣住了娄勤军。
“混蛋!你们干什么?”
“知道老子背后的人是谁吗,就敢动我?”
“信不信……”
娄勤军还在垂死挣扎,却被两人加重的一道力度给制服,疼得哇哇叫。
两人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住嘴后才白了一眼,好心提醒:“别费力气了,我们可不管你背后是谁。这一次,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敢打喻小姐主意,我看你也是活腻歪了。太子爷都没动过她一根汗毛,你小子居然敢下药……哼,还真是想见阎王了。”
娄勤军一脸懵逼,还不知道自己起的色心,到底是惹怒了哪位大佬,就被旁边两人哐哐赏了两拳,打晕架走了。
黑色的车子以最快速度在公路上飞驰,只留下一道在傍晚黄昏中划过的影子。
车的后座,依偎在段昀宴怀里的喻熙子,已经神志不清,陷入了迷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