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曲小柠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还能找周誉之要医药费。
按照道理来说,这是她应有的权利。可是,她长期被欺压,连这种最基本的权利都自动地忽略了。从某一种角度上来说,她很可怜,从小没有人给她撑腰,日子过得小心翼翼的,被周誉之欺负习惯了,连自己最基本的权益都失去了,她已经不懂得如何反抗。
周誉之作为一惯的欺压者,这对他来说也不非常不能接受的事情。对他来说,他都已经道过歉了,这已经是对曲小柠天大的仁慈了,还要让他赔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二十多年的相处模式,已经决定了他的思考方式,这是他决绝不可能跟曲小柠妥协的点。
还医药费,还赔偿,都去做梦吧!
曲小柠期待地看向周誉之,她很想知道周誉之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
周誉之指着曲小柠的方向,对嘉一墨说:“你没搞错吧!她从小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我家把她供养长大,还让她读,现在我打了她,竟然还找我要医药费!那么多年供她的钱我家找谁要去!她的父母死后一分钱都没有留下,我家还能让她死了的父母还吗!”
又来了!
这是曲小柠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情呀!养育之恩大过天,而且姨父、姨母还十分善待她。幸好周誉之还不知道曲小柠父母留下的钱一直被姜慧存着,她最后还把这笔钱还给了曲小柠,否则,以周誉之的性格,怕是天都要被他闹红了!
周誉之总是拿这个来压曲小柠,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她也觉得很委屈,她是亏欠两个家长的,却不欠他周誉之分毫。
虽然周誉之总说曲小柠抢了他的爱、抢了属于他的东西,可从小到大,曲小柠得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连衣服都是捡周誉之穿不了的,姨妈给她改一改,她就算是有衣服穿了。
“就算是亲生的子女,父母把人打成这了这样,送到医院医药费还不都是父母出,难道你还有道理不出钱了?警察同志,你说我说得对吧?”嘉一墨可不是曲小柠,他可不吃周誉之这一套。
警察点点头,表示很是赞同,他对周誉之道:“小伙子,把人打到住院让你赔偿医药费已经算是轻的了,你就知足吧,这还是你这妹妹大量,要换作其他人,说不定还要找你要精神损失、营养费,杂七杂八一大堆!”
周誉之这会突然就拿出先前的混劲来了,他说:“我没钱!我不给她欠!她欠了我家那么多,一辈子都还不清。”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曲小柠见他这样说,感到十分生气,朝着他喊道,“姨妈姨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曲小柠是永生都还不上,可对你周誉之,我根本就不欠你的。”
“欠不欠不是你说了算的,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一分钱的!”周誉之认准了这个事情。
曲小柠气得想与他好好理论一下,可嘉一墨却没给她机会。
“你当真不出医药费?”这是嘉一墨问的。
“不出。”
嘉一墨转过头就对警察说:“他这样我们想私了也了不成!那就麻烦你们,我们还是走司法程序吧。”
如果一个人要作死,神仙也救不了。
周誉之非要这样做,嘉一墨自然乐于成全他。
“把你们诊断拿给我看看。”警察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小陈帮忙收起来的,他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警察翻看了之后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和解,那就请你们2小时内再去做一个验伤,到时候再把验伤报告拿到派出所。”
最终,周誉之被这个警察你故意伤害罪带走。
情可以改变一个人,让理智的人变得冲动,让悲观的人变得乐观。
这些改变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对与不对。
只是发乎于情这样简单的道理。